走过长长的回廊,湖中正值荷花绽放之季,对面是一间雕花门阁楼,并不十分华丽,碧水环绕,细柳周垂,视野变得十分宽阔,跨过白玉拱桥,游走在荷香之间,不由得让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曲径深深通幽处,半凌碧水一楼阁。写的应该是这样的情景吧,直至跨入堂内才稍稍从那花香之中回过神来。
放眼观全堂内并无繁复装饰,却处处别致,汉白玉的地板光照可鉴,手工精细地板接连处竞无一丝缝隙,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大堂墙壁上那一副气势磅礴的清山绿水画,衬得堂内一派气势恢弘却又不失几分清幽雅致,远看画风简约,笔锋飘逸,挥洒盈润,近看形态逼真,如闻水声,倾泻千里,飞禽展翅犹似破空而出,人于画前,如在画中,仿若置身于在这山水之间。
待众人坐定,茶水上齐,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面色威严的中年男子踱着沉稳的步履朝那高堂椅子落坐,睇了一眼属下呈上的拜帖,宏厚的嗓音蕴满堂内:“不知各位前来有何指教?”
萧祈起身朝那中年男子一揖:“晚辈萧祈,此次前来想与贵堂做个交易,还望左掌事成全”
中年男子捋了捋灰白的美髯,对着堂下说话之人打量了一翻,只见他眉目俊朗,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言语间温雅而知礼,却不卑不亢,不由得微微一笑,眸光净是一片盛赞。目光再转再朝那堂内坐着的景睿等人望去,眉宇深陷眸光更是暗暗打量了一番,堂下之人皆是气宇轩昂的模样,定非池中之物,从举止容貌断定,必定是非富即贵,犹是那绛紫锦袍的男子,生得极为俊美无俦,清冷绝美的凤眸透着如鹰般锐利的精芒,完美的簿唇微抿,刚硬的线条没有半丝柔和,周身散发着清冷的高贵如天山中独自绽放的雪莲,俊美而妖异,只见他微睑着眸,面色沉静的轻抿着杯中的茶水,举止间从容,气质神态间透着王者的霸气。而随坐一旁的其它男子,虽不及他清冷高贵,却也不输他几分,眉宇间是自成一派的俊美优雅。
江湖果真是英雄人才辈出之地,像他这些老一辈的人是早该隐退了。
欣赏是一回事,若要谈起正事来,可是马虎不得,淡淡朝着堂下众人瞥去一眼,拈须爽朗一笑:“只要价钱出得合适,罗煞门的大门随时为各位金主打开。”
悄悄打量了一番后,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蝶歌瞬间对这爱笑的老头似有了几分好感。
“晚辈此次前来,只为求一味解药,还望左掌事成全。”
“哦,所求何药?”左掌事双手搁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微眯着眼眸望着萧祈。
“醉心颜的解药。”
闻言,中年男子本是微眯着眼眸,黑瞳中闪过一道冷异的光芒,轻敲着扶手上的手指亦是停了下来,沉声问道:“醉心颜确是本门独有秘方,只是不知阁下所求为何人?”
“为王鳞所求。”对这堂上忽起的微妙变化,萧祈仍是镇定自如,不紧不慢的托出来意。
“哦?为一纨绔子弟求药,想来各位也有所闻罗煞门一不与官为伍,二是为民惩奸锄恶,追令一出,天涯海角取你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人敢留你到五更。”中年男子扫过堂下目光阴鸷,气势凌利;“据老夫所知,王鳞鱼肉乡民,欺良霸女,无恶不作,除去他更是人间一大快事,也与本门规矩不谋而合,公子这番请求,无非是在打本门派的脸么?”面上虽是一派平和,语言间确是杀机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