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酒,倒没有醉态,高大的身躯在路面上投射出长长的阴影,稳健的步伐近了,俊朗的眉眼也逐渐清晰。
唯伊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心跳越发不受控制。
“啾!”
车锁打开,戎靳北到了她跟前,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分外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瞧见带着一丝酒意的眼眸中,女人整张脸,在街角霓虹灯的照射下,雪白的仿佛透明。
他闭了闭眼睛,再看她,似乎觉得眼熟,但又不太熟。
唯伊直了直身子面对着他,目光穿过他的肩头。
刘启明在门口正搜寻她的身影,她往旁边移了移,整个人缩在戎靳北的影子之下。
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她伸出来摆在他面前,犹豫许久才哆嗦着问他:“有……烟么?”
戎靳北醉眼一愣,忽而又是玩味一笑,瞥到她沾满泥水的双脚,和她的手一样,都在瑟瑟发抖。
好像突然想到,有那么一天,在有些年代的居民楼里,她拽住他的大衣衣领,穿着高跟鞋依旧垫脚,吻他。
他没有迎,也没有推,只是瞧着女人笨拙地用舌尖描绘着他绷紧了的嘴唇,好看的侧颜被楼道里的灰暗遮掩,直到后来,他拥住她,一口咬住她柔软的下唇……
唯伊想,也许男人生来擅长怜香惜玉,又或者,他还记得那次她失败的疯狂尝试。
戎靳北并没有给她烟,而是绕过她,打开后座的车门,问她:“要我送你回家么?”
她做贼心虚一般,撤出他的虚影之下,喘了口气说:“不用,谢谢。”
“好。”他的语气像这夜里的空气一般凉,笑意隐隐。
恰好这时代驾赶来,询问了一下谁是雇主,坐进去,不一会儿,车子远去。
餐厅门前已然空空,刘启明大概是找不到唯伊,以为她先走了。唯伊独个去了对面的街,没有找到公车牌,打了一辆出租车,路上手机不懈地震动着,她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
到了家,手机没了电,她把东西放下来,什么也不管,直接去洗了澡,不等头发干透,直接倒在床上。
这一睡,竟睡了整整两天——
隔壁的房东见这头的门好几天没动静,心想,明明那天中午看着姑娘进去了,怎么就一直不出来呢?打电话过去,关机了。屋里除了第一天晚上开了个灯,就再没动静。老房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年轻人心思偏激,不会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做傻事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急出了一头汗,忙去敲门,敲了半天还是没动静!
惊动了左邻右舍,干脆打119来撬门,又叫了120。
唯伊正睡得天昏地暗,听到动静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穿着红色衣服的火警官兵和白衣服的护士,冲到最前面的正是她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