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繁霍然跪下,“王爷,属下冤枉。属下只忠诚您一个主子,若真有异心何必将信函放在哪此醒目的书架上,来往的侍从颇多,属下怎会愚到惹人怀疑。”
曲意心下好笑,就算你主子不是个白痴,他也救不得你了。她也没看姑苏卿皊先带人行了礼,便随口吩咐,“将王爷推到主位来。”自己却只从地上起身,没有回到座位上。
“好好儿你跪什么,起来陪本王。本王今天生了大气,要你来逗本王开心。”
曲意微一欠身,“王爷,石繁这些日子暗中为外人透露我们轩清王府的要密,其罪之大,足够让您更不开心好多时候了。妾身想逐他出府,您意下如何?”
姑苏卿皊鼓了鼓腮,“本王不要,石繁走了本王永远不会开心,本王要石繁留在身边。”
曲意没有听从他的话,神色严肃地直身子,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声音柔美却带有不可更改的气势,“王爷后天不足,这是人人得知的事实,所以有些大事必需得王妃做主,希望大家不要妄议本女妃擅自揽权。”
韵妃主动跪在地上,吐字清亮掷地有声,“王妃本就是王府主母,妾身等俯首听命。”
堵在明繁馆的侍从们也随之跪下,“王妃本就是王府主母,奴才(奴婢)等俯首听命。”
“我不服。”石繁镇定了许多,“属下的疑问王妃还没有解开。”
“这怎么还要解。不过是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之处罢了。”曲意静静地交叉双手,“本王妃若没记错上次柯惟王睽大闹轩清王府时,本王妃曾想一纸奏折到皇上那儿,是你给拦下的。别人或许听不懂本王妃在说什么,石总管我该记忆犹新吧?”
在令人尴尬的沉默中,姑苏卿皊几次想从红松椅上转到轮椅却少是,最终他只是扭了扭身体,软地喊,“王妃,你来扶本王,本王想你了。”
曲意赶得就是姑苏卿皊残废且装傻做愚的当口儿,怎么会过去受他威胁?便回眸一笑,“乖,妾身一会儿就去陪你。”又默默向潆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盯住姑苏卿皊不要让他碰任何东西以免自残来惹乱子。
“石繁,你与府外人暗传信函,编排轩清王府是非,制造舆-论,证据确凿,虽然太子与王爷是亲兄弟,但是忠仆不侍二主,王府里容不下你这种勤快过头的属下。”她笑意点点扩散,出一圈圈涟漪,“念在你为王爷奔波多年的份儿上,本王妃不过多为难,你走罢。”
石繁脸色青白,牙齿死死咬,略可以见双颊有一小块的鼓起。曲意知道他在强忍怒气,却没想到他也不再辩解,或许石繁以为她威震住了全府,再呆下去背着骂名,也没意思了。石繁终只是挺直腰杆跪在仍絮叨言语的姑苏卿皊面前叩了三个头,“属下走了,愿主子安泰如意,理清女祸,夺回大树,还属下清白。”
姑苏卿皊回头悄声对曲意道,“王妃,本王不想石繁走。”
虽然隔得很远,曲意仍是听到,甚至也听到了,他语气间的乞求。
你的葬日,却是个好日子呢!曲意望着琥珀色的天空摇着头低笑出声,一定是你在天上帮我,帮我成就了这么多人,帮我压制了这么些人。我看到姑苏兄弟隐忍不发的模样,你不知道我有多开怀。还真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