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巨蟒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再遇到唐唐，是什么时候久的我都不记得时间。他已经改名叫顾南墨，有了他自己的名字，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五官长开后还是和记忆中模糊的模样一样美好。
而我已经不一样，已经麻木到对鲜血没有任何感觉。那些白色粉末配上那红色的鲜血，好像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顾南墨伪装成我招来的雇佣兵，他没认出我，我也没有戳破，就让那个幼时的唐以韩永远留在他心中。
跟着他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个子不高，双眼有神却透着冷意，那种眼神我也有过，那是对世界的冷漠和不信任。
唐唐适合和我们这类人在一起，他可以给我们从未享受过的温暖。他还和小时候一样，温柔细心，对我也一样。
就算我是被万人唾弃的，这种感觉真好。
一个月后，唐唐决定对我下手，我和他走的道路完全偏离。
我想成为唐唐那样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背负了无数的人命，满手血腥。那些人质我想过动他们，但唐唐的出现，我放弃了。
我并没有参加那场激战，而是站在船头旁观。
在二楼窗台上的那个女人，已经用狙击枪瞄准我。其实这样结束了也好，我转过身，看着暗藏波涛的平静海面，海面好像都已经被染红。
不知道经过多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犹豫，估计是对我产生同情吧，也不知道上面飘的是谁的血。
冷厉的刀锋划过左脸，那刀快的我都没感觉到痛意，只感觉有温热的血珠下淌。那个人很弱，我只用两招就把他打倒。
唐唐，不。现在应该叫他顾南墨，那个男人倒下后，他就快速从那边跑过来。
“毒蛇，投降吧。”
我内心是有一瞬间的松动，眸光看向窗台上的人，唐唐转身去扶起那个男人，对我毫无防备，放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他，下一秒就是锥心的疼贯穿全身。
身体从船上坠下，落入冰冷的海水中，意识随着海水起起伏伏。
毒蛇的一生，就这么被终结了。
我在毒蛇这个位置上坐了五年，看过太多人情冷暖。看过毒瘾爆发抱着妻子儿女卖钱的，也看过拿着砍刀上街杀人抢钱，就为那点可以满足自己欲望的东西...到死都没明白，父母为什么可以为那些不相关的人放弃自己的儿子。
难道缉毒这个事业对他们，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放弃，我会有多幸福，幸福得我都不敢想象。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说不定还会多个弟弟、妹妹。
可这都是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