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开进位于市中心的一处高档社区,柳张扬的家就在这个社区的中心花园旁,一幢小高层顶楼的复式房。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眉宇之间跟柳张扬有几分相似,身材略显丰腴的少妇。“回来啦。”
柳张扬给闵清介绍:“她是我堂姐,柳慧。”
“你一定是小清了,快进来。”柳慧热情地给闵清递上拖鞋,“奶奶见人就说,张扬找了一个叫小清的女朋友,长得可漂亮了,现在小区没人不知道你。”
闵清心里一阵惶恐,整个小区都知道她,哪天她跟柳张扬“分手”了,岂不得轰动社区。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柳慧身后钻了出来。
“舅舅,这个漂亮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吗?”
小男孩的话让闵清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我堂姐的儿子,小燃,10岁了。”柳张扬介绍。
柳慧摸了摸儿子的头说:“快叫舅妈。”
“舅妈好!”
闵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只不过是个冒牌女友,就没必要荣升“舅妈”了吧。
“我和你舅舅还没......”
她试图控制事态的话被另一个出现的声音打断。
“是小清来了吗?”只见柳张扬的奶奶在一个中年妇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闵清只得先放下纠正小燃称呼的事,冲柳家奶奶迎了上去。
“奶奶,我来看你了。”
一把抓住她的手,奶奶上下打量道:“怎么又瘦了,你有没有吃饭啊?”
“奶奶,我每天都有按时吃饭。”闵清有些无奈,这才第二次见面,哪来的“又瘦了”。
“都跟你说,别给小清安排太多的工作,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奶奶转头斥问自己的孙子。
柳张扬上前,搀住奶奶的胳膊。
“明天开始她的工作都由我来做,可以吗,奶奶?”
“贫嘴!”奶奶笑了。
一伙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客厅,闵清发现这里已聚集了一堆柳家亲戚,有柳张扬的小姑、大伯、堂兄弟,除了小燃外,还有两个尚在襁褓的小婴儿,而刚才搀着奶奶的中年妇女是柳家的保姆张婶。
大家对闵清都十分好奇,围着她问了一堆问题,不久柳张扬的父母也回来了。
“伯父、伯母好。”闵清起身打招呼。
“快坐下,不用起来。”柳父笑迎迎地看着她。
热情的柳母已坐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开始炫宝似地向亲戚介绍她如何优秀。
闵清发现柳家父子长得很像,在柳父脸上,她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后的柳张扬,而和健谈的柳母相比,柳父显得有些沉默,除了刚见面时的招呼,他好像一直都在听别人说话。大家聊着聊着,很快聊到了两个刚出生的小婴孩身上。
“舅舅、舅妈,你们什么时候生小宝宝啊?”
小燃的一句童言,一下激起了柳母的心伤。
“你自己看看,你的兄弟姐妹都有小孩了,就你到现在连婚都还没结。”柳母瞪着儿子,埋怨了起来,“我们对小清都很满意,差不多就早点定下来,别让人家姑娘等着。”
她不介意“等着”,虽然已是深秋,但闵清汗都快下来,就在她害怕事情会演变成家族集体逼婚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父开口了。
“孩子有他们自己的打算,你别啰嗦了。”接着他起身对闵清说,“小清,你来一下。”
闵清一下紧张起来,他好像要找她单独谈话,难道他看出什么了?闵清紧张地看向柳张扬,得到一记安抚眼神,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爸找她干嘛?
闵清心里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