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森慢慢品着酒，唇边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双如大海般无望无尽的蓝眸又深又沉，妖冶又诡异。
好戏就要开始了。
不管先前那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但这次，他亲眼所见，就决不会错。
沙发上，于锦已经醉了，就算她不愿承认，但她到底是真的醉了，眼前出现了无数的重影，但是心里的愁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发的强烈，她咧着嘴傻笑着，看上去可爱又无奈。
乔佑延看着她这幅样子，犹豫着要不要阻止她再继续喝下去，喝酒伤身，就算她是鱼精，但毕竟还是人类的肉体，多少也是对身体有害的。
对面，女人却突然看他，声音模糊又杂乱无章，“乔佑延。”
他不喜欢她这样叫他，但是就算不喜欢，这个时候跟一个醉鬼计较再多也是枉然的，他皱眉喊了一下她的名字，“于锦，别喝了。”
于锦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的开口，“乔佑延，你变成人类多久了？”
乔佑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旁边是其他的顾客，担心会被其他人听了去，急忙弹出灵力在他们的周围撑开一个结界，不让声音传出去，这才放心的回答，“半年多了。”
半年前的那次混乱，他变成了乔佑延的样子后，就一直以这幅模样生活在乔帮里。
“呵，半年多了。”于锦笑笑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打了一个酒嗝，等冲上来的酒精散了不少，才接着问道，“那你有喜欢过人吗？”
男人一愣，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喜欢过人吗？
答案是没有，他平时接触的就是帮里的兄弟，和他说过话的女人都是少之又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人呢？
“没有。”他如实回答。
于锦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你说鱼会不会有感情？”
乔佑延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问起这种事情来，再想想她今天的反常，脑袋中有模糊的片断掠过，却总是抓不住。
“不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她笑笑，还是将所有的心事藏了起来。
她越是这样，乔佑延越觉得疑惑，突然一个可能性在他脑袋里炸响，“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司马景丞？”
呵，又是一个相同的问题。
于锦觉得今天她快被问题砸死了，每个人都问她，她也很想问自己，她真的喜欢上老公了吗？
她喜欢上人类了吗？呵呵，人类的感情真复杂。
她咧着嘴傻笑着，打了两个酒嗝，语无伦次的回答，“我，我...”
话只开了一个头，突然一阵后劲涌了上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就没了意识，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乔佑延正等着她的回答，却见她醉得直接睡了过去，得不到答案，让他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闷得难受，他伸手隔着一个餐桌的距离推了推她的肩膀，唤道，“于锦，醒醒，你真的喜欢上司马景丞了？”
于锦是醉得直接失去了意识，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