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试试高考。”
任凭姜玉说得恳切，萧南仍然不为所动，只是笑着摇头。
他的雷剑已经领悟，虽然还想学一学夏字三剑，很好奇暴雨、炎阳两剑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更是对秋、冬二剑感兴趣。
但如果不能学到，那也就算了。
基本需求已经满足，也没有太多奢望。
至于姜玉说的那个四季轮回，还有真意剑种。
听她吹得那个神奇，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是很难领悟的东西。
他甚至怀疑，整个流派之中都没有一人学会。
要不然，四季剑流派也不可能混到如今这种不温不火的模样了。
早就声名喧赫，传遍大江南北。
“你就不再考虑一下，错过了很可惜的。”姜玉再没有先前的笃定。
萧南看在眼里，竟然看出了落寞与悲伤来。
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人家都不愿意了，那老女人还唠唠逼逼的，烦不烦啦。”
“就是，还不是看到咱们学长帅气，想收入门派之中……”
“四季剑再好，能比得上清宁、河洛吗？萧学长这么努力，他一定能上名牌的。”
萧南还没再说话，身后一圈聚集的小女生在那里小声议论起来，很是不满意的样子。
我谢谢你们了。
他哭笑不得。
这里几个人，包括江林在内，四人全是武者，耳聪目明是标配。
小女生们的话语虽然小声，但全都听得到。
杨教习木讷的脸在不停抽动，显然很艰难才忍住笑。
花白头发老者眼中带着隐隐笑意，嘴巴不自觉的咧开。
这人皮肤毛孔闭合，身上青筋若隐若现，最少是二品炼筋，有可能三品炼骨。
之所以没有猜测他是四品，是因为萧南没有感觉到那种迫人心灵的强大气息。
姜玉眉头狂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身为馆主，她的气度涵养还是不错，没有发火。
这些高一小女生毕竟是她家剑馆的学员，不好太过苛责，否责就是赶人。
这也能忍住？萧南诧异看了她一眼，倒是高看了一些。
嗯，姜馆主也是一样，身上气息比起花白头发老者还要强大一丢丢。
所以，她至少也是三品炼骨的武者。
……
姜玉叹息一声就道：“既然人各有志，那我也不勉强。
这张卡你拿着……四季剑馆除了教剑练剑之外，还有一些配套设施。仿照异界环境设置的三倍重力修练室就很不错，里面的元气浓度也还可以，这是我们的镇馆之宝。
还有，你若想要练剑，又找不到对手，可以在剑馆申请剑傀儡，这是最前沿的机械科技。
虽然我们剑馆只得了几具二代产品，也能满足大部分修练所需了。
用傀儡练习，有芯片纪录分析剑法的精准、速度和力量，对自身剑法的完善领悟很有帮助的。”
萧南本想说不用，听着听着，手就不知不觉的伸出去，接住那卡片。
重力修练室，元气浓度，这几个名词拔动了他的心弦，实在忍不住啊。
至于姜玉特别拿出来诱惑人的剑傀儡，什么芯片纪录分析，对别人来说是好东西，在萧南这里就不怎么重要了。
再怎么能分析，能实战，比得上自己的青铜镜空间吗？
那可是完全拟真，生死之间游走一线，与现实没什么不同，而且不会真的死掉。
他不但记得当初被银白大蟒一蛇信穿死，一尾巴弹死的感觉，那个酸爽！
也能记得被空间影像中的唐芷萱唐老师一记波月斩，差点斩成两截的情形。虽然是虚幻，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经历，能锻炼到精神。
那次是干什么来着？
他想着反正是在空间之中，百无禁忌，与唐芷萱说话时，就摸了人家的小屁屁
结果那母老虎雌威大发，出手毫不容情。
想起来都是泪。
还是别提了。
……
看着萧南和一大票女生离开剑馆，姜玉长长叹了一口气，差一点就没有捶胸顿足。
她的确是极其渴望对方直接答应下来。
但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凡事得一步步来。
因此先抛出一点甜头，慢慢谋划，不愁对方不上钩。
人才难得啊，见到了就不能错过，或许，这就是四季剑重新崛起的契机。
“江林，先前你落到下风，夏字雷剑出手时，有没有使用一品武者的力量？”
等到闲杂学员离开，姜玉也懒得再装了……
说实话，她对江林很不满意。
元江四季剑馆的首席精英学员就是这个鸟样，这叫她怎么有信心与漓江剑馆弟子争胜，拿出去丢脸还不够的。
“没有，因为对方是学员，也没有突破武者，所以我只是用出同等力量。”
其实是用过的，但一见到馆主凛冽的目光，江林一下就怂了，连忙否认。
心想好在当时只用武者实力攻击了一下，立刻被对方打断长剑，身体也跟着摔飞了。
其间变化太快，很不起眼。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解，为何自己的一品中期武者力量，爆发出了一千八百斤剑力，对方还能轻轻松松就接下来？
甚至还能反向压制？
这个问题只好闷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姜玉神色稍霁，点头道：“还好，算你知晓分寸。若是在用出武者实力之后，仍然打输，我就容不得你留在剑馆。”
的确，身为首席精英，打输了那是能力问题；输不起作弊用出武者力量，那就是人品问题。
教训了江林两句，姜玉脸上此时才有了一点喜色：“吴伯，这样看来，那萧南的力量应该不算太强，能打飞江林是剑法精妙的原因了。他的气血值真的如同资料中说的那样，不算高。
这次元江一中的气血试，有林安国从中作梗，他基本上是没有希望通过的……到时候，就会来投奔我了。”
“馆主，欲速则不达，你已经把好意送出去了，只要他尝到在四季剑馆之中修练的好处，还怕不回头？”
吴伯实在是看不下去，也有些心痛，连忙安慰道。
说实在的，他一点也没看出那什么真意，什么生机，反正听得是一头雾水。
他的精神力不算强，三品武者实力，还是年深月久熬出来的。
很多东西感应不到，也不奇怪，他也不纠结不怀疑。
“都怪我，没教出好学员来。不但不能替馆主分忧，反而让你背了黑锅。”
吴伯惭愧说道。
这说的是先前姜玉自承教导弟子的事情……
其实这些精英学员都是吴伯教的。
对于四季剑法，他浸淫三十余年。天赋是不够出色，剑法却足够老辣圆熟，正适合教导弟子。
“不怪你，你已经尽心了。吴伯，是我一意孤行，累得你这么大年纪，还要陪我一起来元江开拓。为了某个不切实际的理想，在苦苦挣扎。”
姜玉摇头。
“十年前远征那一战，三位民间大宗师之中，朝阳枪赵无言当场身死，留给后人只得一套枪谱，没有一人能练出名堂来。
虎魄刀谭当阳更惨，身死魂灭在蛮神手中之后，刀法传承基本上就不存在。只有民间武者那里，还有着一些皮毛流传。”
姜玉眼中有了伤感，似乎回忆着什么：“只有我父亲，他凭借着四季轮回剑蕴养出生机，还能撑到家里。
可是，也只是匆匆安排几件事，留下剑意真种传承，就闭关疗伤去了。有十年都不曾出现，也不知他是不是还活着……”
说到这里，她眼神有些悲伤：“父亲他们三大宗师这一路兵马，拦阻蛮神虽然大败亏输，却也救了两万民间武者性命，为帝国保留下许多武道种子。
就算是身死魂灭，也不会后悔的……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四季传承，说要把四季真意传播四方，让蛮人闻风丧胆……”
吴伯婉转劝道：“你也不要把什么都扛在身上，姜宇在漓江开设分馆，不是也可以吗？要不，就让他折腾，咱们别争了。”
姜玉语意铿锵：“不行，他已经偏离了四季正道，只练秋之严霜，冬之寒雪，练得整个人都冷酷冰寒……还怎么领悟剑意真种？
没有春字三剑的生机壮大，就生不出夏日炎阳，降服不了严霜、冰雪……这话小时候我经常听父亲说起，姜宇应该也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已经变了。”
吴伯苦笑，女人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转。
只听姜玉又道：“这次分馆弟子比试，不惜一切代价，我一定要赢，剑意真种决不能落在姜宇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