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她选择手术呢？”未末叹了气。
“我会尊重她的意见。”
“那要是……她不选做手术呢？”
“我会和她一起。”莫毕昇突然抬起头看他，眼底的执拗让未末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两个问题，但是莫毕昇的回答却是真的惊到他了。
未末现在原地一直缓不过神了，莫毕昇最后的那句“我会和她一起”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的那个意思是……不论生死吗？
未末从来没想过莫毕昇竟然会这样说，毕竟要是安夙愿选择动手术，要是顺利，那皆大欢喜，要是不顺利，就莫毕昇的家世，他应该也最多就是痛苦一段时间，要是不做手术，他想的结局也还是最后莫毕昇会痛苦一段时间。
毕竟他还有其他家人，他总不能自私的不为其他人考虑。
但是莫毕昇那个眼神……
他从来没在谁的身上见过那种眼神。
现在未末有些怀疑，莫毕昇是不是个疯子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莫毕昇已经不在他跟前了，他犹豫了一下，返回病房，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莫毕昇正坐在安夙愿的病床旁边。
未末站着的角度只能看到莫毕昇的背影，所以他也不确定安夙愿是不是醒来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进去，毕竟他刚才可是把人给打了，万一安夙愿醒着，知道了是他打的，在受到刺激怎么办？
他可没忘记医生和他说她不能在受刺激了的话，还是哪天再来好了。
未末现在门口叹了口气，还是转身走了。
病房里，莫毕昇正坐在安夙愿的病床边上盯着她发呆。
她已经睡了很久了……
中午都没醒过来……
再睡下去，估计等她醒来，天又黑了……
明明睡之前还和自己说不困的……
怎么一睡就感觉醒不过来了呢？
莫毕昇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安夙愿的脸颊，温温热热的，不是凉的……
莫毕昇稍微松了口气，慢慢在她身边趴下来，侧过头去看她安静的睡颜，声音又轻又缓，“你怎么还不醒呢？都快要吃晚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总之安夙愿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才起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还放着用毛巾包着的冰袋，回来的时候他朝护士要的。
脸上有些烫，应该是未末用的力气太大，已经肿了，他怕被她看到受刺激，回病房的时候一路边走边敷，结果等他回来，看她没醒才松了一口气。
莫毕昇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来，放在脸上。
晚上周御来的时候，就看到莫毕昇戴着口罩，他有些好奇，问了一嘴，结果莫毕昇来了句“感冒了，怕传染给安夙愿”了结，那样子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原本他还想问他怎么怎么感冒的，口罩又是哪里来的，结果对上他略微不耐烦的眼神，也没敢再问出口，他看的出来，莫毕昇不想让他知道，也就意味着，他没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