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茯苓目光一怔，眼前人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那一刻，她于上官谦眼里看到了太多。
女儿早就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选择，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有什么资格不答应呢？
上官谦温柔一笑：“俏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出于原身的感情，茯苓竟也有所动容，在原身眼里，他的父亲就是一位盖世大英雄，大英雄奔波各地顾不着她，她总是会自我体贴。
体贴着体贴着，相比周遭充满恶意的人们，她的父亲也就成了她唯一的一束光。
“多谢爹爹”茯苓回笑道。
他是一位不称职的父亲，可如今也换来他体贴女儿的心，这么多年，痛失爱人，日日酗酒，到底是辛苦了。
“女儿先退下了。”茯苓拱手俯身后退三步，转身离开，这是她作为女儿对上官谦应有的尊重。
芙蓉苑内，阿玥瘪着嘴，委委屈屈道：“小姐当真要去玄天吗？”
“去啊！”
“可玄天招生很危险，万一小姐受伤了怎么办。”
这……没人告诉她会受伤啊！
事到如今，茯苓只好硬着头皮道：“出了上官府，我便不是金贵的小姐了，受点伤没什么。”
一旁的无熙也帮衬着：“阿玥莫乌鸦嘴。”
无熙才十四岁，怕她对许多事应对不及，所以这次茯苓会带着有武功功底的素衣一并去。
她做事有效率有头脑，不骄不躁，说不准还真可以通过招生。
虽慕炀说她资质好，但茯苓还是对自己信心不足，反倒借此机会把素衣送进去锻炼锻炼，成为一方强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距离玄天招生还有一天。
“妾为官家尽心尽力，却换不来官家一个眼神。”
“你胡说什么？”阿玥一板一眼地读着。
“妾明了，无论妾如何做，官家到底视妾为外人，可怜妾腹中的孩儿，还未出生便没了父亲。”
……
茯苓苑下人们像是见怪不怪了，小姐成日痴迷话本子，还非得拉上阿玥作陪，
阿玥那功底，可以使人汗毛都竖起来，尴尬得要死，时常惹得众人啼笑皆非。
“不对阿玥，你要放松，不要跟着本子读。”茯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指导。
阿玥点点头，似个十足的好学生：“我知道了小姐。”
又演了一会儿，直到茯苓口干才停下，正巧素衣此时抗着一大麻袋回来了，她竟也不嫌重。
阿玥左看看，右看看，好奇道：“这些是什么？”
“是法器。”
一大袋东西被人放下，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茯苓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东西，都要带走？”
“回小姐，出京城后便可以使用储物袋了。”
噢对，在京城不能用而已，那感情好，有了这些法器终归能顺利些。
京城门前，便宜爹爹也来为她送行，嘱咐了好几句，还给了好些银两，生怕她受了委屈。
阿玥依依不舍地拽着茯苓的衣袖，还劝两人要不再多考虑一会儿？
茯苓笑道：“前些日子还说要支持我呢，如今怎么变了挂。”
“奴婢不舍小姐嘛。”
虽说小姐被招收的概率很低，可万一被收了，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回来。
就这样，她们出发了。
这个大陆其实有三处玄天学府，一处在穆州那块，一处在芸地那块，还有一处自然就在京城这块。
所以出了京城，走去玄天的路并不远，路上两人还将法器分了分。
素衣是想将法器都放入储物袋，一并让茯苓带着，但茯苓觉得不妥，还是取了几件小巧的法器让她带着贴身保护。
到了玄天，倒是比茯苓想象中大很多，她本以为玄天是学府，不会如此庞大，这都堪比一座小城了。
进门时，检查的不是侍卫，是两个年轻子弟，身上穿的就是那天，她在玉罗轩看到的那件暗纹白衣。
那人见她是从京城上官家来的，还多瞅了她几眼。
话说，玄天真的很特别，一进门沿着大路往前走就是一片空地，聚集着许多来参加招生大会的修炼者。
两边是些被绿植缠绕的屋子，上前一看，是在卖玄天服饰和一些小杂碎的东西，价格比玉罗轩便宜不少，前提是要通过招生的玄天弟子才可购买。
想来玉罗轩那件，就是给崇拜玄天的普通人当收藏品玩玩。
时间到了，负责大会的弟子给每个人派了名牌，就是一块铜制的小牌子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招生第一关，就是测资质修为。
在空地上一共有五个测试点，按排队顺序测就好。
快到茯苓时，她见前面人的手心被划了个口子，手握一块石头，大约过了五秒左右松手，负责测试的玄天弟子就将那块石头放到了盘子的凹槽内。
天，还要见血的。
本来做好准备的她，也不禁忐忑起来，不过还好，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痛，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和素衣两人测试完毕后，只能乖乖等待结果，据说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成绩，太残忍了。
排队的人逐渐少了许多，这场测试比茯苓预算的完结时间还要快速，她还听到几个修炼者在讨论今年招生人数下降的问题。
令她想到了穆州大魔王的事迹，又想到慕炀的那张脸，忍不住抖了一下。
马上就到了公布成绩的时候，人群有些躁动不安，就见一位男子突然出现，有几人似乎可以认出他，管他叫肃皓老师。
肃皓看起来很年轻，但他刚刚动作之快，连眼睛好使的茯苓也没看清。
开始公布结果了。
听来听去，修炼境界皆在一境徘徊，分上下巅峰，而资质也分上中下等，听到下面还有无资质的，
看了这次也有一些是像她这种无功底的普通人，而且还不少，简直打击人。
“二零五号梁素衣。”肃皓念道。
原来素衣姓梁啊，她会拿到什么成绩?茯苓心想。
“玄天二境上，中等资质”肃皓难得露出笑容。
方才的两百多人一直在玄天一境徘徊，最高的也就玄天一境巅峰，要知道每一级的相差都是很大的，越往上越难，玄天二境上已经很厉害了。
而中等资质看似普通，但也是较为稀少的那种。
茯苓知道素衣常常到京城外修炼的，见她拿了好成绩，实在为她开心，但开心过后又忍不住忐忑，到她了吧。
“二零六号上官茯苓。”
听见这个名字，有好几个人纷纷回头看她，茯苓自然也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她不是病弱的那位吗？”
“谁知道啊？说不定等会给考官搞点魅惑之术，就让她进了。”
“说什么呢，你当玄天考官吃素的啊。”
“也对，她想搞什么花招也不好使。”说着两人开始笑起来，茯苓暗暗切了声，
她这张脸要真想魅惑人天王老子也会中招！
天王老子：阿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