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楼
淮安城有两个地方,是来往的商人或者是权贵经常光顾的地方,一个是天灯楼,吃饭的地方,一个是千娇阁,供吃喝玩乐的地方。
这一天,天灯楼早早的结束了做生意,往日宾客不决得门口,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士兵把守,过往的行人,连靠近都不能向前靠近一步。
宋涟漪跟着独孤夜的脚步步入这个寂静无人的地方,她并不是没有和这个男人独处过,可偏偏这一次,让人觉得这么难受,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王爷,宋姑娘,你们终于来了,小的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就等着两位了呢。”掌柜杨善之热络的迎合着,人情世故,尽善尽美,即把话说的完美了,又不会得罪人。
独孤夜对于他的那套很是受用。
“你可以走了,本网想和宋小姐有个独处的时间,不希望有多余的人来打扰。”
杨善之恭敬的点点头,他知道独孤夜的这句话是遣他走,亦是不动声色的警告他,不要让别的旁人到这间房间里来,最好是一只苍蝇都不要。
“那小人退下,王爷和姑娘慢用,小人告退。”
独孤夜满意的点了头,到一旁坐下,宋涟漪在一边干站着,迟迟不肯落座。
“怎么,你怕本王会吃了你吗?”男人讪笑,仰头喝了口酒。放下手中杯子时,那目光贪婪不羁,像是要把紧张不安的宋涟漪吃了一样。
宋涟漪深深吐了口气,径直到他的对面坐下,露齿笑道:“王爷,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宋涟漪,你知道本王最喜欢你什么吗?”独孤夜淡笑。
什么?
她一个不懂得情调,又没有女人味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的喜欢?
尤其是独孤夜,一个身边美女如云的女人,她这种其貌不扬的女人,就更加不值得一提。
“你生气的时候,会找个人出气,你开心的时候,会放声大笑,你愤怒的时候,会找人报仇,你敢爱敢恨,有血性,有胆气,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怎么去争取,从来不会依仗男人给你的特权。”
“所以王爷觉得我这种女人,玩起来就特别的没有牵绊,无拘无束,对吗?”
宋涟漪冷笑,全然不顾独孤夜的反应。
“都别顾着谈话了,本王找你来,是为了叙旧,不是为了和你计较以前的过往,过去都过去了。来,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灵境的好,可也还算是入的了嘴,尝尝看,都是你爱吃的。”
独孤夜往她的碗里夹了些菜,自动的掠过这个问题。
“别再假惺惺装好人了,你是什么人,我还看的不够透码?独孤夜,你死了这条心把,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的。”宋涟漪一把把他夹过的东西,推到了地上。
碗被摔成了碎片。
独孤夜眼神一暗,手暗中握紧。
“我还要处理军中的要务,就不陪王爷在这里闲逛了,如果王爷真的觉得一个人很寂寞无聊的话,那臣妾立即快马加鞭,到千娇阁,给王爷搜罗一群的美女来伺候,如何?”
宋涟漪说完,绷着脸,掉头就走。
“宋涟漪,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不是你任性的资本。本王敢保证,今天你敢离开这个地方,你就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本王的手段,你很清楚。”
“独孤夜,你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才满意?”
宋涟漪转身,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这张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脸。
这张脸,曾经,在她的身上露出最动人的笑容。
这个声音,曾经,在她的耳畔,呢喃出世界上最深情的情话。
曾经,她那么的相信他,相信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他玩弄,就是因为相信他的承诺,不会将这些难以启齿的往事,说给她最在乎的人听。
可今天,这个男人,却拿她的致命弱点来威胁。
宋涟漪握着拳头,指甲嵌进血肉之中,亦感觉不到疼。
“独孤夜,我求求你,我只是你曾经的女人之一,你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你根本就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这样折磨,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她发疯似的吼出来,这些年的隐忍,都是她曾经坐下的错事的惩罚,她已经遭到报应了,为什么这些噩梦,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还要追着她不放哪?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缺少爱,渴望被爱的女人。
独孤夜起身,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将这个哭泣的女人,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脆弱痛苦的心灵,得到一丝的喘息和解脱。
“傻瓜,本王怎么不爱你呢?不爱你,本王就不会娶你。”
“娶我?你娶我,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知道,我是宋镇明的女儿?你娶我,不仅仅是觊觎我爹的权力,还要利用我这个女儿的手,将他这个敌人给绊倒吧?”
宋涟漪想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奈何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会呢?本王在你的眼中就那么不堪吗?好歹,咱们曾经有过夫妻之间的情谊,白斐不在的时候,你可用过不少本王的胸膛擦眼泪那?涟漪,不对吗?你为了一个舍弃你的白斐,连我们曾经欢乐的时光,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不想听啊,不要说了。”
宋涟漪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眼泪像瀑布一样落下来,她越想逃避以前的往事,那些事情就越是要涌入她的脑海,像噩梦一样,魂牵梦萦,挥之不去。
“不说吗?哈哈哈哈,本王相关的点点滴滴,你就这么不齿,你就这么不想回想?”独孤夜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和他对视。“宋涟漪,你不要忘记,当初,是你心甘情愿爬上本王的床,背着白斐,和本王欢好了多日,欢好?嗯,我两怎么配用这么高尚的词语吗?应该是苟且才对。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纹路,情动的模样,一一的存在本王的脑海中。”
宋涟漪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他,她只是知道,独孤夜就是一个恶魔,一个随时会把她拖下地狱的恶魔。
“独孤夜,我恨你,恨透了你。”
“恨我?你这么美丽动人,本王根本就忘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