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抬起头，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两人出现了默契的沉默。
“你不去上班吗？”颜曦问。
白夜摇摇头：“不去了。”
钱赚够了，够两个人过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现在这另外一个人白着脸躺医院里，他上什么班，反正之前也翘了不少的班，全部扔给副总就好了。
都不知道还能陪着这个人走过多远，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如果情况再这么恶化下去，那他就把能卷走的钱都卷走，然后把白氏这个烂摊子卖给副总，他也乐得清闲。
如果颜曦知道了怕是要感慨这贫富差距，全国知名企业白氏居然在它的老板眼里只是个可以赚钱的烫手烂摊子。
想到这里，白夜眼神柔了柔：“我哪里都不去了，就陪着你。”
颜曦不敢直视他，眼神闪躲着换了个话题：“我不是请你把夜夜带过来吗，夜夜呢？”
白夜一愣，胡诌了个借口：“你这不是带病在身吗，万一传染呢。我把它抱到我家去了，狗窝装好了，狗粮也买好了，我会带它去溜圈的。”
颜曦见他倒豆子似的哗啦啦说的一大堆，笑说：“看来你很喜欢夜夜？”
我不是，我没有。
谁会喜欢一条以自己命名的狗啊。
白夜仅仅是很有心机地想着，颜曦很喜欢这条狗，养着它就差不多是捏住了颜曦的命脉，后面要是出了什么颜曦想出院啊，颜曦想弃疗啊，颜曦想自杀啊的意外情况，就拿那狗威胁不就好了。
白夜这边想得天花乱坠，颜曦见他不作答却以为是默认，笑得更欢了。
这种温馨愉快的气氛维持到了傍晚的时候，宁秦下班了，两人一进门就呆了。
宁御鹤沉默着站在门口，脸色复杂，说不出悲喜。
秦绫也愣了片刻，不过她思维比较跳脱，竟然走过去摸了摸白夜光滑的脑袋，收回手还意犹未尽地赞叹一句：“手感不错。”
白夜：“……”
宁御鹤倒是不像秦绫，冷冷启唇挖苦好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白夜：“……”
一群损友。
颜曦在一旁浅浅地笑。
白夜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算了，能逗她开心，也没什么不好的。
???????????????
天气虽然还是很冷，但春节已经在一步步悄悄靠近了：街上的摊贩带着刚进的货物聚集到了往年春市的地点，几乎满目都是红彤彤的一片，有灯笼，有春联，有窗花，有年画。
白夜想带颜曦出门一起逛春市，却担心颜曦出了医院病发，就自己出去买了红纸，从家里拿来了狼毫砚台和墨锭，在病房里磨好墨，思索片刻，行云流水地写好了春联。
颜曦笑弯了眼，她知道白夜写的一手好字。
秦绫跑进来，说给颜曦买了几件新衣。
全是大红色的，喜庆得很。
白夜却摇摇头，让助理给送来了衣服，一套比较柔和的水红色，带纱的，另一套是棉料的酒红裙子，外边带了一个同色的小披肩，里面是一层厚厚长长的动物毛，柔软保暖。
颜曦喜欢那套酒红色的，很低调也很温柔。
白夜又摸摸她的头，也没说这是他亲手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