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敛看蒋玉杵一副了然的样子,忍不住面色十分难看:“你莫非也早就知道了?”
蒋玉杵摇头不语。
兰锦伊突然道:“师娘的死,或许也和莫怜姐姐有关!”
两人看着兰锦伊想起青宁去世的情形,深感无力。肖敛黯然:“可怜师娘临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骨肉在哪里,这么多年养虎为患,害了自己也害了师父。”
“我也想过是师妹动了手脚,可是我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愚蠢!”肖敛看着师弟,第一次这样严厉的责骂他。
蒋玉杵眼圈发红,形容凄然:“师父说我很调皮,和师娘一样。我到斩龙垭的时候还小,特别喜欢师娘,可是师娘被师父霸着。我心里不服气,天还没黑,就提前偷偷的溜到他们的房间躲了起来。时间太长,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听见师娘在哭。”
肖敛好看的眉头皱着,对师弟这样的举动深感无奈,却已是见怪不怪了。
“师娘说想孩子,师父说没有孩子也是一样的。师娘说,对不住师父,因为中了冰魄的毒,身体寒冷,异于常人,是没有办法生第二个孩子了。”蒋玉杵道:“所以师妹是不可能怀孕的。是假的,都是假的。我都知道,可是为了成全她,我什么都没说!锦伊,师兄,是我对不起你们。”蒋玉杵闭眼,面色决然,等着肖敛发落。
“你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是要让我杀了你泄恨,让你由此解脱吗?混账!”肖敛一把将蒋玉杵从地上拖了起来:“你给我振作一点!师娘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该多心痛。”
兰锦伊也不知怎么劝慰蒋玉杵,她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毕竟蒋玉杵觉得如果自己早些说出来,或许师父师娘都不会死,心被愧疚狠狠啃噬,痛苦可想而知。
三人心中皆是沉重,兰锦伊靠近肖敛,肖敛忙握住她的手,将她搂住怀中。
“师弟,事到如今,斩龙垭便只有你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也出事。”
蒋玉杵却并不出声。
这时候外面忽然锣鼓急鸣,显然出了什么大事。才赶了出去,就碰到鹰王一行人过来。
“波瓦,怎么了?”兰锦伊忙询问。
“探子来报,南朝忽然派了很多人来。”
“霍鸣西?!”兰锦伊怒道:“南朝皇帝老儿也未免太不讲信用!说好收兵,怎的随便变卦!”
肖敛道:“不必怕他。”
波瓦忙摆手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派来了南朝使者,你们一问便知!”
众人去了王帐,纷纷落座之后,果然有人南朝人进来了。
波瓦道:“你南朝人士,来我鹰族有何贵干?”
使者笑嘻嘻的说:“小人参见鹰王。鹰王有所不知,小人这次前来,是来给鹰王道喜的。”
“哦?你倒说说看,何喜之有?”鹰王得兰锦伊的治疗,腿已经好了许多,勉强可以站立,他长身而起,俯视使者,威严霸气。
“小的这次来,是来求亲的。钦差大人很快就会到了,带了很多贵重的聘礼。”
“求亲?”波瓦道:“别说我现在没有女儿,就是有,我也不会答应的。”
使者嘿嘿笑了:“南朝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鹰王还是三思而行吧。”
“放肆!”波瓦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威胁本王!”
使者突然跪倒:“小的不敢,小的只是传话而已。小的手上有画像一副,皇上指名要画中女子,并不是要鹰王的女儿。还请鹰王不要拒绝。”
波瓦手一抬,立时有人将画像呈了上来,波瓦才一打开看,就气的吹胡子瞪眼,左手砰一声拍在桌子上,右手将那画狠狠砸在了地上,听的呼啦一声裂帛声响,那画已然裂开。就听波瓦厉声喝道:“绝无可能!”
众人皆往那画上瞧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那画中人,明眸璀璨,脊骨匀称,容貌天成,淡然一笑,倾国倾城,不是兰锦伊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