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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旧识

希尔维娅已经全面占领了德克萨特,并且下令追杀瓦莲等人。由于事发突然,卡尔一行人并没能来得及逃出德克萨特,他们因此被困在了城内。

“完了,这下子咱们成瓮中之鳖了。”瓦内萨踢了一下路旁的水管。

受通缉的对象并不只有瓦莲,卡尔一行人也是一样,希尔维娅当然不会忘掉这几个给她带来大麻烦的家伙。

“姐姐,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卡尔慌张地问道。

维罗妮卡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捂着额头。眼前的情况,以她的智商来说确实是有些处理不过来了。

“看来咱们是走到头了。”她笑出了声,那是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笑声。

“姐姐……”卡尔垂下了头,像是也很难过,看着自己姐姐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瓦内萨似乎是对维罗妮卡的行为很震惊,她走过去,揪住了她的衣领。

“说什么傻话?遇上这么点麻烦你就要放弃了?”她怒吼着,当初是维罗妮卡让她走出了阴影,可是如今,两人的身份却反了过来。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维罗妮卡回答道。

“什么叫没有办法?当初我的手没了的时候,比你更绝望,还是你让我迷途知返,你他妈的都给忘了?”瓦内萨似乎是气得不行了,于是对着维罗妮卡的脸就是一拳。

看到维罗妮卡摔在了地上以后,卡尔完全吓呆了,她完全没想到瓦内萨居然也会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未来的可能性是无限的,这是你教会我的道理。当时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在医院自我了结了。”瓦内萨蹲在她的跟前,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维罗妮卡沉默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视着对方。

“你知道么?从小到大,只有两个人对我动过手,一个是尼尔瓦娜,一个是你。”许久后,她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卡尔看着这两个凶狠的女人,完全不敢插嘴。

“不过,你确实说得没错,我……确实有些太消极了。”维罗妮卡的态度突然就变了,也许她只是在试探对方,但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为了不引起注意,众人选择在小巷子里隐秘地移动,他们努力地寻找出城的办法。

“不行,所有的路口都被封锁了。我估计公路以外的地方也都是那些家伙在蹲点。”维罗妮卡拿着卡尔的望远镜四处张望着。

卡尔也在附近侦查,地面上基本每隔几十米就看得到复仇战姬在巡逻。不过,她们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复仇战姬。

“这些家伙,就像机器人一样,只会执行命令,其他什么都不管,真是种可怕的东西。”维罗妮卡感慨道。

“毕竟是人造出来的,都没有感情可言。”瓦内萨对这些复制人显得非常不屑。

“这些畜生必须得死。”维罗妮卡把望远镜收了起来,然后把卡尔叫回了自己身边。

当她刚打开了一旁建筑物的后门时,突然就听到巷子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混账。”她一边咒骂着,一边让两人跑进了那扇门,虽然不知道门后有什么,但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跑进建筑物后,众人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家超市,不过超市的货架上已经几乎没有东西了,空荡荡的货架看上去非常寒酸。

“这种时候,有些人还是不忘趁火打劫啊。”瓦内萨透过橱窗,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群复制人,然后无奈地拿起了货架上唯一的一瓶啤酒。

“也许,这里会有路可以走。”维罗妮卡走到了超市的地下室入口。

“反正也没别的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瓦内萨一口气就喝了半瓶,这种时候,适量的酒精能让她更清醒一点。

超市的地下室摆着各式各样的货箱,不过都已经布满了灰尘,看上去很久没用了。

“真是可惜了这些陈年佳酿了。”瓦内萨用手抚摸着一个装着葡萄酒的箱子。

“不要整天都惦记着酒了。”维罗妮卡不耐烦地看着她。

超市的地下室没有其他出口,所以众人只能选择暂时躲在这里,至少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还好,这里的货箱装着一些零食和水,在这里暂时躲一会儿问题不大。”维罗妮卡仔细地检查完了每一个货箱。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瓦内萨坐到了一个货箱上,又开始惬意地喝起酒来。

“至少等外面安全了再说,她不可能一直都守在城里。”维罗妮卡对此很有自信,她知道希尔维娅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如果城里没有收获,那她迟早会把那些复制人都调到城外去搜索。

“行吧,反正现在也无聊,你能跟我讲讲这个虚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么?”瓦内萨一脸好奇地问道。

维罗妮卡注视着她的双眼,她看得出来,瓦内萨对那个女人怀有深深的怨念,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个女人砍掉了她的一只手。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我对她也不甚了解。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她是一个非常冷漠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这女人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她并没有自己的成见,只懂得机械地执行命令。”瓦内萨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瓦内萨犹豫了片刻,然后回答道:“那天,我被她砍的时候,曾经短暂地注意过她的样子,眼神也不例外。如果说,你的眼神是空洞的话,那她的眼神,就是那种,看破红尘,了无牵挂的感觉,反正,不是常人能拥有的眼神。”

维罗妮卡立刻就明白了她想表达什么,于是赶忙追问道:“你是想说,她其实是……”

“不,我没有根据,毕竟,制造复制人是需要母体的对吧,我们并没有见过她的母体,所以她肯定就是母体,我应该是想太多了,别在意。”

听着瓦内萨的这些话,维罗妮卡却完全无法放松下来。确实如她所说,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甚至连她的名字,自己都不得而知。

“算了算了,还是等我们离开这里后再来慢慢思考这些事吧。”瓦内萨说完后,就从箱子上跳了下来,开始在地下室里四处走动。

瓦内萨四处检查着墙壁,还时不时地把耳朵贴上去听。

“你在干嘛?”维罗妮卡歪了下头表示疑问。

“只是想学学电影里面那样,看看这里是不是会有密道什么的。”瓦内萨一边说,一边继续仔细搜查着。

敲了一圈以后,她失望地重新坐到箱子上,说道:“我就说嘛,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就在这时,头上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众人立刻就提高了警惕。维罗妮卡示意另外两人躲起来,然后把自己手枪交给了瓦内萨,躲在了楼梯的旁边。

脚步声越来越近,维罗妮卡的拳头也捏得越来越紧,只要对方一下来,她就会扑上去,用尽一切办法弄死那个家伙,掐死,踩死,甚至是咬死……

她弯下了腰,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两个人完全被她的阵仗吓住了。

“这家伙,是要吃人么?”瓦内萨嘀咕着。

很快,那个人影走完了最后一步楼梯。就在他要转身的那一刹那,维罗妮卡以闪电般的速度扑了上去,想要掐住那个人的脖子。

瓦内萨赶忙举起枪,但因为两人扭打在一起,她始终不敢扣动扳机,她的手因为恐惧而发着抖,卡尔也是被这场面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那个人影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因为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维罗妮卡给甩到了墙角,后者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剧痛,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站起来。

然后,那个巨大的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身上掏出手枪,瞄准了维罗妮卡。瓦内萨也不管那么多了,举起枪就跑了过去,同时大声喊道:“放下枪!”

没想到的是,那个人影一听到瓦内萨的声音,居然真的放下了枪。

“搞了大半天,原来是你们啊。”直到对方开口说话,众人才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身影,原来就是尼尔瓦娜。

“切,我就说你怎么力气那么大。”维罗妮卡站了起来,很不爽地盯着她,她对自己刚刚的那一记饿虎扑食本来是非常有自信的。

“你胆子也是够大的,我刚刚差一丁点就开枪了,幸好瓦内萨的声音让我反应了过来。”尼尔瓦娜一边说一边收起了枪,她一向是个非常冲动的人,要不然那天也不会把维罗妮卡的脸抓破了。

“你来这里干嘛?”维罗妮卡抄起手,靠在了墙边。

尼尔瓦娜扭了扭脖子,说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城里蹲点,那些畜生攻进来的时候,我想尽办法躲着,还好我对这座城的地形熟得不能再熟了,要不然我恐怕早就挂了。就在不久前,我身上带的食物吃光了,所以我就想着来这里找点什么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其他人一直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那么,现在跟我讲讲你们为啥在这儿吧。”尼尔瓦娜也学着维罗妮卡抄起了手。

听完众人的叙述后,尼尔瓦娜轻蔑地笑了笑。

“你这丫头,没了我果然啥都干不了吧?”她对维罗妮卡说道,后者只是把头偏在一边。

另外两人看着这两个冤家,也不知道怎么劝她们才好。

“虽然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行动,但是既然碰都碰上了,那我就帮你们一马吧。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行动,我们就可以万无一失地离开这地方。”尼尔瓦娜一脸自信地说道,她以前并没有提起过自己熟悉巷子的事情,因此这让维罗妮卡不免有些吃惊。

她用力地拍了拍维罗妮卡的肩膀,然后继续说道:“怎么样?听不听是你的自由,不过你要是被困死在这里那也是不关我事的。”

维罗妮卡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一种怨恨和恐惧交织着的感情,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听你的就是了。”她说话的时候,始终都没有正视过尼尔瓦娜,毕竟后者对她造成过太严重的心理创伤。

“行,既然你同意了我相信其他两个人也没啥意见了。那么现在,先让我把肚子填饱再说。”尼尔瓦娜说完,就走到一个箱子跟前,然后徒手把钉好的木板给掀开了,那场面把卡尔和瓦内萨惊得目瞪口呆。

——复仇战姬,果然都是一帮很可怕的女人啊。

几分钟后,众人便开始跟着尼尔瓦娜行动起来,不得不说尼尔瓦娜对于城内的巷道简直是驾轻就熟,即使大街上到处都是复制人,她也能毫无压力地带着众人在巷道之间穿梭,而且完全不被发现。

很快地,众人就来到了郊区,尼尔瓦娜一脸得意地很其他人说道:“如何?就说了跟着我准没错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这些地方?”维罗妮卡问道,尼尔瓦娜对这些巷道的熟悉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毕竟自己曾经也是在贫民窟生活过的,然而像刚才那样逃出来,就算是她,也根本不敢想象。

“我曾经跟你一样,也是在贫民窟混日子,不过我这人脾气暴躁,经常打架斗殴,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我就花了很多时间熟悉贫民窟的地形,所以那块地方熟悉得就跟我自己家一样。”尼尔瓦娜得意地跟维罗妮卡炫耀着自己精彩的过去。

维罗妮卡又想起了那天被她暴揍的日子,因此没敢再说下去。

“嗯?你们闻到没有?好像有一股很香的味道,”这时,卡尔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其他人也抽了下鼻子,顿时,那股香味也传到了她们的鼻子里。

“这味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维罗妮卡两眼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太可怕了,明明刚刚才填饱了肚子,可是一闻到这味道,我又感觉有点饿了。”尼尔瓦娜也折服在了这股香味之下。

“我想,我想已经知道那是谁了。”瓦内萨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能做出这种香味的人,自然只有可能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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