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两人离开了弗洛伊德的边界,再次回到了德克萨特的国土上。
“看这样子是要下大雨了,这个国家可是很少下雨的。”文森特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道。
“记得上次下雨还是我刚逃出来找工作时候的事了。”维罗妮卡闭着眼睛,对外面的事物显得漠不关心,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她带着卡尔远走高飞的夜晚。
“说到下雨啊,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有一次,姐还有你们在暴雨中训练,最后你们个个都被淋成了落汤鸡,美妙的身材全都一览无余啊。不过,你身上的赘肉还是不少。”文森特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诡异起来了。
“你能不能别那么直白?”维罗妮卡虽然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身材,但是被人这么打直球,她依然还是很不爽。
“啊,我只是觉得太无聊想找个话题而已。”
“下次拜托找个正常点的话题。”维罗妮卡努力地忍住了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然后两人没再说话,汽车就这样行驶了一个小时。
“对了,再问你一个问题啊,姐平时是不是真的不允许你们……干那个啊?”文森特突然又打开了话匣子。
维罗妮卡虽然不想回答,但这个话题她确实是一点都不想沉默。
“她说要我们禁欲,自己却一有空就跑出去鬼混。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她出色的领导能力,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跟着她混。”她跟文森特解释道。
“所以啊,你现在还是处女么?”文森特又开始忍不住问奇怪的问题。
“是又怎么样?”维罗妮卡非常轻蔑地反问道。在她看来,如果这个非亲生的哥哥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他给废掉的。
“老实说,我也跟我姐一样好奇,这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为啥你就一定要选择那个叫卡尔的小鬼呢?”
“就算他曾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他抚养长大的孩子,我也不会把他当做外人看待。”
“我还以为你们一直都很冷血。”
“冷血只是针对敌人而已,复仇战姬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文森特没有再说话,他又开始若有所思起来,然后,他突然小声地对维罗妮卡问道:“你不会是个弟控吧?”
“我他妈揍死……”维罗妮卡气得差点就双手离开方向盘,一拳对着文森特的脑袋打过去了。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了阵阵嘶吼声,声音非常地大,即使是汽车的引擎声也没能盖过去,
“又来了,这帮畜生!”文森特赶忙从座位底下拿出冲锋枪,随时准备作战。
“不要冲动,我们弹药不多,做好突围的准备。”维罗妮卡说完后踩下了油门。
四周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两个人的心跳都开始加速。
“这些家伙,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实验失败的产物吧?这个复仇的代价还真大啊。”文森特说着,就要伸手去摇挡风玻璃。
“别动那个,如果碎玻璃飞进来,只怕咱们双眼都会被戳瞎。”维罗妮卡立刻制止了他。
就在这时,两人只听头上传来一声闷响。文森特抬起了头,他的双手在不停地发抖。突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然后,文森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拽了出去。
“妈的,你这畜生!”文森特半截身子吊在外面,完全无法掌握平衡。维罗妮卡立刻踩下刹车,可是却并没有什么用。然后,另一边的车门也爬上来了一只怪物。
“没想到这些家伙还有智力。”维罗妮卡立刻就意识到刹车已经被它们破坏掉了,她当机立断,掏出冲锋枪就对着怪物的脑袋一通乱射,血浆顿时就溅了她一脸。她舔了舔嘴唇,血液的味道又一次让她亢奋了起来。
“你在干嘛啊?快帮帮我啊!”文森特有点体力不支了。维罗妮卡使劲地打方向盘,用非常粗暴的方式把那个怪物给甩了出去,当然文森特差点也被甩出去了。惊魂未定的文森特坐回座位上,不停地擦着头上的汗水。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像磕了药一样?”他自然不会放过维罗妮卡这如此反常的表现。
“专心做你的事,不要管我。”维罗妮卡舔着手上的血,用狰狞的笑容看着文森特,但文森特肯定是不会把这事抛在脑后的。很明显,他被维罗妮卡的反常行为给吓着了。
“等会儿咱们脱险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解释下,要不然我觉都睡不着。”
怪物的进攻更为猛烈,两人也尽可能地在回避着战斗,但是由于刹车被破坏,他们也无法开得太快,否则车毁人亡只会是时间问题。
“哼,难缠的东西。”维罗妮卡一直在自言自语。她的情绪进入了高度紧张状态。随即,她踩下了油门,车子开始极速行驶。
“喂你干嘛?刹车不是坏了么?你这是作死啊。”文森特慌张地问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这是将军教我们的。虽然我讨厌她扭曲的三观,但这话我至少是同意的。”维罗妮卡大声地对文森特说道。
“那意思就是,你做好死的准备了?”文森特感觉后背发凉。
“我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从成为战姬的那一天起,就应该做好这种打算。”
“是啊,真的是再形象不过的的刀口舔血了。”文森特吞了吞口水。
汽车速度越来越快,就如同文森特的心跳速度一样。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急转弯,这里是一处非常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连人带车摔下悬崖。可是维罗妮卡并不在乎那么多,她的双眼已经充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处于亢奋之中。
她开始猛打方向盘,然而因为无法使用刹车,她并没能顺利地转过那个弯道。
就在这时,她也终于清醒过来了。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她咆哮着想要打开车门跳出去,然而为时已晚,汽车径直冲下了悬崖,两人当即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维罗妮卡被先醒过来的文森特给摇醒了。
“你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人没事。幸好悬崖下面是河流,要不然咱们肯定就车毁人亡了。”文森特看她醒了过来,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维罗妮卡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
“咱们这是掉到哪儿来了?”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些怪物没有追上来,也许它们觉得我们已经死透了吧。”文森特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然后望着旁边湍急的河流,若有所思。
“我们到底是被冲了多久啊?”他自言自语着。
“老实说,我感觉好饿。”维罗妮卡捂着自己的肚子。
“那照这样推断的话,咱们应该昏迷了至少12个小时了,如果是正常睡眠时间的话,早上起来是不至于饿成这样的。”文森特开始推断起来。
“你这个一根筋的直男,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啊。”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姐她平时生活非常不规律,所以以前我经常帮她送饭,我要是不帮她的话,她天天抱着罐头啃都行。”文森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难怪那个女人这么喜欢罐头。”维罗妮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她又回忆起了复仇战姬的糟糕伙食。
“不过,作为海伯利德人,还好是不需要担心肥胖的问题的。”文森特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吧,不扯闲话了,咱们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让妹妹饿着。”
“猥琐的家伙。”维罗妮卡很不客气地吐槽了他一句,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平白无故多出个妹妹这件事。
两人顺着河道,寻找着出路,此刻是清晨,太阳刚从山的另一头升起来。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了,那个时候你为啥会有那种奇葩反应?”文森特突然又想起了这件事。而维罗妮卡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就告诉你。”她捂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我发誓,绝不说,说了我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文森特一本正经地说道。
维罗妮卡瞥了他一眼,他的这句誓言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但维罗妮卡仍然决定把一切都讲出来。
“那个男人并不知道,当年我其实是被一伙强盗给掳走的,他们把我当奴隶一样看待,让我天天给他们做家务,我就这样在贼窝里呆了整整十年……”
“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文森特自然是很担心这一点,就跟维罗妮卡担心毒蛇一样。
维罗妮卡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觉得侵占一个海伯利德人,会玷污他们的身体,所以说,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然后,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一切的变故,都是从十年前开始的。记得那天,我听到那群强盗在讨论一些事情,反正就是说,有军队要上山来剿匪了,然后我就被强盗们藏到了一个暗室里。我在里面待了三天。三天不吃不喝的日子,让我失去了理智。三天后,我撞开了门,冲到了外面去,然后我就发现,所有的强盗,都已经死了,他们被那帮军队杀得一个不剩。那帮冷血的家伙,甚至都不给他们收尸。”维罗妮卡说到这里不禁捏起了拳头。
文森特也变得紧张起来。
“可是,当时的我,已经饿得跟一只野兽一样,根本不想去在意那么多,所以我就做了一件事……”维罗妮卡又变得犹豫起来。
“难道说……”文森特并不傻,他自然也立刻就猜到她到底干了啥了。
“没错,我吃了一具尸体。当我填饱了肚子,终于冷静下来时,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我立刻就崩溃了,变得跟一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我当时就想让自己解脱。”
“那你为啥想通了?”文森特依然很好奇。
维罗妮卡低下了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因为……我对那个味道已经上瘾了,这就是为什么一闻到血的味道,我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文森特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意,他突然明白,维罗妮卡为什么食量会那么惊人了。
“呃……好吧,我知道了,咱们还是快点找路吧。”他迅速地结束了谈话,因为他很清楚,要是再拖下去,只怕自己就要成为维罗妮卡的下一个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