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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白羽醒来,挣扎着张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坐在塌边完好无损的落潇潇,心中一喜。
幸好,主子她还是安全的。
起码那个灾星,在修炼一道上还是护得住主子的。
“白羽,你的事情,陌上易凉已经与我说了,这几天你好好修养。因为朱雀血脉的原因,你会修复地快一些,但灵力这些天还是该补就补。记住,三日之内就不要再妄动灵力了。”
落潇潇轻轻将水喂她饮下,又把陌上易凉后来差人悄悄送来的丹药,毫不吝啬地塞进了白羽的嘴里。
她这样嘱咐道。
这般温柔地对待灵兽,落潇潇也许是第一个。
而这样的细致,也只不过是因为,在这个世上,白羽是她唯一剩下的温情。
温情,温情是她最贵的奢侈品。
如今兄长生死未卜,风家也已经……
陌上易凉说的那些事情,其实不管她是不是天道一族的人,她唯一的家就只有神使风家。
而让她失去神使风家的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让她偿命!
落潇潇想到什么,端着碗的手抖了抖,有水撒出来,打湿了白羽的棉被。
“主子。”
“……”
“主子?”
“啊、啊?”
“您,又在想什么?别想了,您还是去歇着吧。”
“没、没事儿……”
落潇潇勉强地牵起一抹笑来,她看着白羽那双宝石一般的眸子,里面清楚地映出了心不在焉的自己。
她轻轻地握住白羽在被窝里的手。
纤细,又瘦弱。
白羽陪她走过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她忘不了。
更不会忘。
她收回手,把被角也盖严实了。
对于修士而言,温度不能影响什么,但是这个举动对于白羽而言已经足够她感动。
白羽的眸中有一抹光闪过,她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她眸光晦暗不明,心里面不住地斟酌损益,埋怨自己的失策。
那个灾星来过了,又一次给了他接触主子的机会了。不能再这样了,主子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
她风华正茂,似秋冬的霜雪高洁,似春夏的百花灿烂。
可那个灾星,他是黑夜,是破碎了的穷凶极恶之道!
心里面如此想,最后她也只能嗫嚅着干涩的嘴唇表达感激:“多、多谢主子……”
没办法开口,但她依旧要想办法,让主子离开那个灾星。
一心照顾她的落潇潇自然不知晓白羽心中所想。
她太信任一些人了,以至于从来都少了这些教训。
刚刚离开的陌上易凉很清楚这样的她,可他却从来不多说。
白羽的心思,除了那个人,也没有其他人会知道。
一定要离间主子和陌上易凉。
白羽这样想着,慢慢地竟然出了神。
“无碍,白羽,我想问你些事情。”
落潇潇想要知道自己真实的血脉。
白羽上次想要和她说完,但却被其他的事情打断。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度错过机会,如果弄不清楚,她可能一辈子都要活得不明不白!
白羽一惊,受伤的丹田剧烈地疼痛起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的举动都会再次让主子担心。
她侧过头,蓝色的眸子盯着落潇潇一动不动。
“奴已经说过了,主子不是风家人,其他就没有更多了。”
白羽知道落潇潇突破了虚丹,也知道她接下来必然会问她这件事情,可她不能多说——
至少在大祭司来这里寻得主子之前,什么都不能说。
“那之前说的兄长,是什么的祭司呢?”落潇潇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些什么猫腻,她刨根问底,想要知道更多。
白羽一噎,随口编了个理由:
“祭司是主子兄长的职业,‘风逸祭司’是对主子兄长的称呼,主子你应该知道要成为伏羲灵子必然要先担任一些神职。”
落潇潇自然不信,她从小到大最了解白羽的一切习惯,当然也包括撒谎。
她盯着白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能让这一切就被白羽这样揭过了,要不然以后再想知道些什么,都会太难。
她一定要知道,她不能就这样连自己这辈子的来历都不明不白!
白羽她,又何要这样隐瞒……
“那么天道族和天道殿又怎么算?”
质问的声音清冷而严肃,这样陌生疏离的语气让白羽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她这是要想尽办法得到结果吗?
就算是让她们之间亲近的关系破碎也要得到结果吗……
白羽沉默了,她没有料到落潇潇居然会坚持问到这一步。
她也没有料到,落潇潇竟然这般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