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然在房间里,这些她全然不知。
到时候她一出来,那便会有趣了。
“你们两个,在这儿围着是在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给二姐姐梳妆梳妆然后请出来?”
落潇潇挑眉,撇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两个丫鬟冷冷说道。
“诺、诺……”
那两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进去,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待到好一会儿,才将白婳然带了出来。
想也不用想,里面发生了什么。
白婳然虽然已经打理过了,但是因为并不那么美好的第一次,脖子上再怎么用粉遮住,也依然看得清楚上面斑驳的红痕。
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窝乌青,神情也恍恍惚惚的。她刚刚破瓜,走起来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仿佛多动两下就要倒下去。
刚才在大堂的她有娇艳,这时的她就有多憔悴。
尽管自己已如此狼狈,她仍是强撑着,眼神瞪着看戏的诸位,目露凶光,像一只地狱里来的恶鬼,把那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姨娘小姐们看得害怕又心慌。
她扫视一圈众人,最终将目光留在了靠边的鹅黄裙小姐身上,手指直直地指着那白家大小姐:
“白怜然!我白婳然纵然昨日与你有些口角,你又为何要这般害我!”
昨天她与白怜然在万古楼争抢布料,那白怜然提起她欠了万古楼好几亿仙玉的事情,她一气之下就说出了白怜然那天裸身在擂台的场面。
最后,布料是被白怜然取走了,但这件事情被许多高门大户的阔太小姐都瞧见了,很是丢脸。白怜然那样的人,想也不用想,就是因此要用同样的法子报复她!
那引她去换衣裳的婢子是白怜然的人,事情八成也和白怜然脱不了干系!
而白怜然叫了这么多的人堵在这里,都来看她好戏……
思及此,白婳然心头一股子怒火又油然而生,只见得她一个跨步上前——
啪
脆生生的响声像一道惊雷,弄得满院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白怜然白皙的脸上,清晰明了的巴掌印鲜红地留在了上面。
她愣住了。
所有人都目光里都带着一股惊恐、难以置信。
“白婳然!你个疯子!”
白怜然顾不得形象,愤然咆哮,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她温柔与优雅的姿态,在这一刹那,顷刻间崩塌。
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怎么会和她有关,再者,她要弄坏一个白婳然,何须这么费工夫!
这白婳然,真是蠢到家了!
容姨娘素来看不惯白婳然,这给白怜然的一巴掌,看得她是心疼不已,也顿时让她颜面尽失,双眸充血,早就顾不上做什么大家闺秀的主母仪态,上去对白婳然就是猛地一推,怒吼一声:
“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丢出我府里!”
白婳然倒在地上,三人怒目而对,全身上下逗透着一股杀意和怒气。
宋姨娘当然不会让自己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设计,在她眼里,虽然白怜然并不可能像白婳然说的一样去设计她女儿,但是定然与白怜然也脱不了干系。
就算她女儿被糟蹋了,她也要拉白怜然这对恶毒的母女一同下水!
“容姐姐!你这是作何,婳儿虽然、虽然成了这个样子,可好歹也是老爷的亲骨肉啊!再说这害婳儿的贱人还没有捉到,怎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宋姨娘哭诉着,哀嚎着,外人看来是好不凄惨。
不过院子里的人,听她哭的人,心里可就并不觉得凄惨了。
她这番作为,无非就是指责容姨娘私下抛弃白天成的骨肉,在后院里专横霸道,还唆使白怜然害白婳然罢了。
落潇潇站在人群中,看得明白,白婳然此时俨然从下棋的人成了后院争斗的一枚棋子——
只是现在这儿的人都和她一样就是了,包括自以为得意的白悠然。
人群骚动。
但白悠然却在人群后轻轻掠起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
渔翁得利的前提是鹬蚌相争啊。
她会是这两人争斗之后,最大的赢家!
落潇潇和白悠然都有自己的谋划,只是被玩弄的人以为自己在玩弄别人,而玩弄他人的人,却笑得风轻云淡。
“两位姨娘,你们这争来争去,可惹得我颇有些烦恼啊。我听得容姨娘你刚才说——
把白婳然扔出你的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