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死命和月老的每日一秀,我的名字瞬间在天庭走红,而为此推波助澜的还有墨珸帝君的到访。
其实,帝君前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因为最近司命和月老玩得太开心,不管是不是找我来的,只要是去了天府宫,就一定与我有关。
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前脚我刚刚“大名远扬”,帝君后脚就来访天府宫。
其实也不巧,一切都原点都是一个人:司命。
是这样的。
那天司命给我换了一身雨过天晴色交领襦裙,腰上叮叮当当环佩玲琅,配上月白荷包和水碧色流苏,扎着两个童子髻,银头绳系着两条小辫一晃一晃的,带着我在桃林里逛了一圈,从仙子那里“骗”回了一筐桃子。
回了天府宫,才发现常常喜欢偷懒的守门小仙此刻危立在门口,严阵以待像是连一只飞虫都不会放进去。
正纳罕间,守门的绿衣赶紧向司命迎来,低声说道:“那位来了!”
司命更奇怪了,问道:“哪位值得你如此大张旗鼓?”
他朝上拱手道:“墨珸帝君。”
司命脚下一滑,扶住门框才稳稳站住,问道:“墨珸帝君?”
“是啊,看您不在这,往后花园里去了。”
司命抖了一抖,拉着我去往后花园,一路上开始诉说这位帝君的丰功伟绩。
事实证明,惶恐是会传染的。
我和司命兵分两路去寻找帝君。
我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帝君形象:白发的一位长者,三尺长须飘飘,神色从容威严,带着不可一世的傲人姿态。
不过这几天对于天庭的颠覆性认知倒是让我一点也不确定。
我拐进花园。
这么多天过去,我仍然感叹司命的园子打理的极为巧妙,走过的每一条路都像是没走过一样,至少对于我来说是。
真是头疼啊。
终于,好几番兜兜转转之后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我弯过一截树枝,终于看见了那个身影。
一袭黑衫,随着清风摇摆展现出了金线暗纹,如漆的黑发一丝不苟,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惊艳决绝。
他指尖微触身旁的一朵花,含苞欲滴的花苞立马开放,展现出最艳丽的一瞬间,尽态极妍,又迅速枯萎,随风散在他的周围,更给他惊艳的背影添上了几分艳丽,却一点也不显得女人气,反而更加使人移不开眼睛。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让你在那一瞬间屏气凝神,不知身在何处。
他明明什么也没给你,却让你像溺水一样,无法呼吸。
可他的背影,在繁花落尽之时,却那么落寞孤寂,为什么让我微微感觉有些心疼。
就像,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千万年。
我从心疼里晃过神来,朝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刚从司命那里学来的大礼。
“帝君。”
他转过身来,淡淡的檀香萦绕着司命的花香,摄人心魄。
可我看见他的脸时,更是惊心动魄。
漫天繁花似锦如何的得过他眼里的万千星辰?
他粲然的眸子似乎要穿透我的灵魂。
“是你?”他与我异口同声,只不过他是肯定句,语气平稳从容,而我却尾音上扬,一派惊讶。
他低头轻叹一句:“还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