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郑杨的话不置可否,孟庭儒朝正认真看电视的小姑娘叫了一声,“……轻欢,今天下午有几个人来,那些欺负你的,和她们的家长。”
文轻欢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孟庭儒,他这是要帮她出气?
郑杨坐到文轻欢的身旁,轻声解释道:“本来想跟学校说你们的事,通报处分劝退一个不少,但考虑到私下解决会对你的影响降到最小,只说是她们主动转学。”
文轻欢安静地听着,慢慢开口:“我需要提前准备。”
孟庭儒看着她:“准备什么?”
眉眼精致的少女淡淡出声,“买酒,灌回去。”
室里静了片刻,绕是郑杨也不免顿了一下。
文轻欢没有半分闪躲。
这里的规则更加严苛,她不能用再过分的手段还回去。
文轻欢直直地对上孟庭儒的一双眼睛,孟庭儒只从中读出了“理所当然”四个字。
女孩歪歪头,“我这样做,会给您造成不便吗?”
孟庭儒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
眯了眯眸,孟庭儒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慢慢吐出几个字:“不会,你随意。”
几分钟后,郑杨带着文轻欢出了门。
还没有从“小天使其实是个白切黑”中缓过来,郑杨就见文轻欢软软笑开。
他听见这样一句话,“我需要度数高一点的,不要贵的,麻烦您了。”
一个下午,文轻欢陆陆续续见到了那几个女生。
一起来的家长几乎没有开口为孩子求情的,文轻欢只将酒瓶推到她们面前,十七八岁的女生们有些慌张害怕地向自己的父母看去,可大人们只是犹豫了片刻,最终只是让自己的女儿一瓶一瓶喝到吐才停。
文轻欢清楚,或许这些大人是明事理,或许,她借了孟庭儒的威势。
这些商人做生意,京城孟家,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她想,原来权势名利在这地方也是极重要的。
孟庭儒从始至终坐在一旁,看她毫不停顿地让女生们把烈酒灌下去。
有女生面带泪痕,又是道歉又是恳求,想是在来之前被家里人严厉责骂了——惹上孟庭儒护着的人,大人们自然惊惧震怒,可是,孟庭儒在文轻欢的眼中看不到半分心软。
面前的姑娘坐得端正,脊背挺得笔直,神色平静甚至带了恰到好处的笑,让人觉得纯粹又美好。
可她的意思也很明确:脏腑与性命,她们要留下一样。
孟庭儒笑了笑,小奶猫伸出爪子,挠一下,也是钻心的疼呢。
文轻欢察觉得到孟庭儒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过她不太在意他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甚至,他这样城府极深的人,想必也不会觉得自己太过记仇冷血而因此对她不喜。
这种手段,在他看来,兴许还有些幼稚。
再说不喜又怎样呢?这人看着就不好惹,可分明是个重诺的。
和王朝的某些谋臣一样,令人畏惧,也给人安定。
文轻欢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听到孟庭儒开口:“你的父亲要来了。”
文轻欢抬头,紧紧盯住了来人,眸中,寒意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