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宫,顾远兮的祖父方才开口问她:“不是说好去礼部的吗?礼部尚书为人好正直之士,恶奸佞小人,不论陛下或是诸位世家大人,他都不曾偏帮,只对有能之士青睐有加,况且我与他交情匪浅,在他手下办事,对你有溢而无害,你为何执意要去大理寺?”
顾远兮看了眼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宫门悠悠地开口:“礼部掌礼法,科举,院校之事。如今各大世家猖獗,无非就是朝中子弟众多,想要遏制此情此景,唯一的可行之法不过是大量提拔寒门之士,可在大多寒门子弟还未曾入仕便已经投靠了各大世家,但是礼部尚书所掌的金陵书院却出现了不少不为权贵折腰的学子。”
顾老将军依旧不解:“那有如何?”
“重点不在有,而在不少,这世上不贪恋权贵之人是不少,但是怎么会这样巧合得都出现在金陵书院,想来你那位知己友人已经已经暗中在为某些人卖命。”想来祖父这位友人接近他的目的也不简单啊,毕竟文臣和武将天生就不对头,像祖父这样头脑不是特别复杂的糙汉,怎么会和礼部尚书那样重礼的学术人员成为好友。
顾老将军显然还有些难以相信:“可邶卿素来只对有才之人青睐有加,可皇帝尚且年幼无知,邶卿又怎会替他卖命?”
顾远兮看了眼自家祖父挑眉道:“小皇帝是没什么本事,可那沈其修呢?”
顾老将军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席邶卿孤傲,怎么会同我一介粗人相交甚好。”
顾远兮摇了摇头:“非也,席尚书此人,祖父交之无碍,左右席尚书未曾显露什么,祖父权当不知便可。”
她顿了顿续而开口:“况且去大理寺也并非什么坏事,大理寺内世家倾扎不多,倒是个难得的清净地。”
顾老将军叹了口气:“你既已经选好了,我也不便再插手,如今你也明事理的多,我也能放心些。”
如今形式已经不甚明朗,北玠周围群狼环侍,沧州大陆之上国土自诸侯之乱后分崩离析,各大诸侯自立为王,沧州上国家曾高达二十个,经过了近百年的权势更迭沧州之内方余十二个国家,其中最顶尖的便是四国。
所谓四国便是鼎立在沧州四方的北玠、南卲、西瑒、东冶。
四国虽说差不了多少,但还是不难分出高下。
东冶,冶炼技术一绝,绝大多数铁器,兵器等是出自东冶,虽然其余三国也能自己冶炼,但东冶每年贩卖的兵器和铁器所换的价格依旧喜人,原因在于沧州除了那三国以外其他小国少有能自己炼的国家,但兵器等铁器不可或缺,故而这东冶能成为沧州第一国。
其次便是南卲,南卲得天独厚,国土以内少有崎岖地势,多是平原,降雨量高,加之南卲前几任国主英明决策鼓励百姓多种粮食,南卲便一越成为第一个粮食大国,若非它南方徘徊着南蛮十六部,对它虎视眈眈,东冶第一国的位置许是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