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玄帝十五年冬,大雪三日不止。路面上虽有人打扫,却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凌濛初率众皇子跪在皇帝寝室偏殿。皇帝病了,太医已表示治无可治,过去也就是今晚的事了。凌濛初紧紧自己的紫裘服,俊秀的脸庞划过一丝笑意:“呵,父皇,这大好的江山,终于,要是我的了。”不断有宫女太监进出寝殿,凌濛初有些不由得有些心慌,余光扫过自己的亲弟弟凌濛郢,呵,竟还是那样的混,父皇病危,他竟在青楼里呆了三天,再看看自己的其他皇弟们,个个刚从自己的封地赶来,疲劳之余,加之炉火温暖催眠,不少人竟都昏昏欲睡,甚至还有人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十三爷,皇上请您过去”。正走神之际,皇帝身边的成公公悄么声的从门中走出,径直走向自己的亲弟。凌濛初心中不大舒服,储君分明在这儿......这时,寝室的大门突然打开,皇帝躺着床上,俨然无声无息,几乎连开口的能力都没有了。凌濛初赶紧将头叩下,“父皇”。过了许久,那已经快过去了的老头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直勾勾盯着凌濛初:“初儿,父皇命不久矣,初儿可能善待兄弟,治理百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凌濛初心中一喜,拱手应和到。那老皇帝却不再看他,转移了目光,用余光扫着他的大臣,他的儿子们,他的嫔妃妻妾,“太子!朕要你起誓,不违天意,善待兄弟,如有残害兄弟,有违天意处,甘愿遭受天谴!”凌濛初吃了一惊,如此毒誓,他怎能发!“这......,父皇,儿臣遵旨便是,父皇快养养神吧。”老皇帝一听,竟大怒,枯瘦的手直直的抓住龙躺椅,厉声怒喝:“朕不要你遵旨,要你发誓,太子,你不敢吗?!”凌濛初身子一颤,当即竖起右手,“儿臣发誓,不违天意,不残手足,若有违反,宁遭天谴!”凌濛初发完毒誓,整个空旷的大厅回荡着他的誓言。却始终没有一点点的回应声,凌濛初狐疑的抬起头,“父皇!”众人皆抬头,发现老皇帝早已归西,大概是那医生质问用尽了气力,他正在一点点滑倒在龙椅,众人惊慌不已,只见十三皇子已越过太子,直冲上龙椅,各路宫女太医乱成一片,此时,凌濛初慢慢站起身,面无表情,毫不在意凌濛郢的僭越,慢慢转身,接着便转身,消失在雪夜之中。这一夜,凌濛初酩酊大醉,以庆贺,他十九年长期坚持的胜利。
这十九年,他无不是在煎熬中度过的。自他六岁被立为太子,他一直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他也知道,自己是凭借嫡长子的身份才坐上太子之位的,父皇不喜自己,兄弟们远离自己,就连唯一的亲弟,也对自己的太子之位嫉妒无比。可是,呵,现在一切都是我的了!凌濛初举起一壶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