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北把玩着她的小手,漫不经心问道。
“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放过秦家呢?”秦苡瑟压低声音,带着一抹茫然。
虽然她的家庭内部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没有他干涉,也迟早会出乱子。
但至少她应付的过来,从小到大,再险恶的人心,她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没有给爸爸设圈套,秦家就不会破产。
“为什么?!”
秦苡瑟难受的质问着,握紧拳头捶打着他的胸口,容靳北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秦苡瑟恨不得咬掉他的一块肉下来,但她立马理智占据上风,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本和他斗。
“你想要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看上你了,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所以才顺带挖了个坑,等你爸爸往里面跳,如果换做别人出手,秦氏的下场只会更惨,你明白么?!”
容靳北张狂地说道,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她的牙齿咬出了一排牙印,斑驳的血迹让他瞳孔缩了缩。
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她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缩在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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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靳北看着她雾水朦胧的眸子,心头闪过一抹不忍。
她尽量轻轻的调整呼吸,把心中的愤怒情绪一点点压下去。
秦苡瑟不知道是自己太傻,还是这个男人的脾气本来就如此差,平时的优雅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表象而已。
正因为如此,乔蔓了解他,所以轻轻挑拨下,就正中要害!
即使委屈怨恨,可因为对象是他,所以恨不起来。
她思绪繁芜时,男人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嗓音磁性低哑地问道:“摆这副脸色给谁看?嗯?”
秦苡瑟眸光转了转,忍不住发抖,却仍旧倔强的反击:“我爱给谁看给谁看,不关你的事!”
容靳北嘴角微扬:“居然还矫情起来?”
他总是反复提醒她,把她当傻子么,他自己在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她在秦家糟糕的处境,变成现在这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他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跟自己索要赔偿?
秦苡瑟气得咬牙切齿,不想理会他的讽刺和算计,脚步虚浮的起身进了洗手间
容靳北目光灼灼看着她逶迤的背影,柔顺的长发微微有些凌乱。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伴随着她委屈的哽咽声。
他深深地将她伤害了,几乎没见她怎么哭过,可是现在,因为他,她几乎流干了一辈子的眼泪
容靳北愤怒的将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即使破了皮,流出血,这点疼痛也丝毫比不上她的心痛。
两个人,一墙之隔,却如同两个世界般,远远的阻隔了彼此。
这条鸿沟,恐怕他永远也无法跨过去了。
容靳北沿着墙壁,身子缓缓下滑,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寂寞笼罩,头发凌乱的像鸡窝,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极了,这是前所未有过的现象……
秦苡瑟闭着眼睛,在那个男人眼里,她就算是个工具,也是差劲到极点吧。
呵,可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