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有些踉跄的八皇叔,冲着皇子妃们就过来了,因为速度太快,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等大家反应过来,八皇叔竟然奔着三水去了。
这种行为真是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苏慕言也顾不上场合,一个飞步赶往三水身边。可是苏慕言再快也没有八皇叔快,眼看着他伸出手去似乎要拽住三水,苏慕言出声道:“八皇叔做什么?”
八皇叔醉意朦胧地回头朝苏慕言笑了笑,手却没有停下来,三水一脸惊呆,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听八皇叔含糊不清地说道:“老……老九好……好美人啊……”
苏慕言顾不得什么规矩,刚想拽住八皇叔,只见八皇叔手往上一抬,竟然抓住的是如梦,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冲着如烟的脸摸了过去。此时苏慕言的手还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抓八皇叔还是不该抓。
八皇叔放下了刚才一起跳舞的美人,直接把如烟如梦抓了出来,似乎颇为欣赏,如烟如梦两个人非常惊慌,但是还在极力地保持镇静。
苏慕言此时已经来到三水旁边,紧张地看着三水,三水虽惊魂未定,却反应过来,这个老色狼是看上如烟如梦了,“不行,他怎么能这么做?”一着急,三水也记不得这是皇宫了,她一激动就要站起来让八皇叔放手,没想到肩膀却被苏慕言死死地按住,三水正要开口,苏慕言却做了个手势让她别说话。
三水可不管那一套,她扒拉开苏慕言的手,一下子站了起来,“八皇叔,你要干嘛?”
这边八皇叔正准备和两位美人喝酒,看到三水起来十分不解,“本王要喝酒啊,怎么?你也要一起喝?”
听到他这番理所当然的话,可给三水气够呛,“你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别人家的侍妾喝酒,还振振有词?”苏慕言赶紧拉住三水,让她别说话,可是三水却一如既往地倔强,根本不听苏慕言的话。
“老九?这是你家的?不怎么样嘛!改天皇叔给你找个貌美温柔的王妃,这个休了也罢!”八皇叔藐视地说。
“你要不要脸?”三水脱口而出。
这句话一出,八皇叔的脸色明显变了,“小丫头你说什么?我告诉你,跟你家侍妾喝酒是看得起你?只要本王愿意,你也得跟我走!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如烟、如梦看到如今的场景更慌了,她们赶紧拉住八皇叔饮酒,另一边冲三水使眼色,让她别再说话,苏慕言则挡在三水前,让她不要再做声。
三水还要说什么,这个时候皇上和皇后似乎被这边的声音吸引过来,实际上全场人都盯着八皇叔,发生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皇上没出声,谁也不敢说话。
“八皇弟还是这么风流洒脱啊!又再跟小辈计较什么呢?”皇上似乎在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哈,皇兄啊!臣弟看见两位美女想一亲芳泽,可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皇嫂,不是臣弟多嘴,宫里的规矩可不怎么样啊!”八皇叔看着皇后笑呵呵地说。
八皇叔的话说得皇后脸色发白,她狠狠地瞪了三水一眼,然后冲着如烟如梦说道:“好好服侍哲王爷,这是你们的福分。”
如烟如梦规规矩矩地点头称是,一时间竟然风情万种,八皇叔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三水张嘴还想说什么,被苏慕言一下子给拉住了,看着苏慕言脸色非常难看,三水动了动嘴,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肆无忌惮的八皇叔,眼睛冒火。
“天色也晚了,朕也乏了,今晚的家宴就到这吧!”眼看着气氛有些不对,皇上说了这么一句话。
皇上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散了,皇上皇后走了之后,也纷纷撤退,皇子们带着自己王妃侍妾往外走,八皇叔也带着如烟如梦歪歪扭扭的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不小心撞到了六皇子妃,也就是田悠然,田悠然一个没站稳,竟然倒了下去,八皇叔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田悠然,只见田悠然满脸惊恐,但是确实格外娇俏,惹人怜爱,八皇叔竟然一时看痴了。还是田悠然主动站了起来,感谢了八皇叔。八皇叔也一改刚才轻浮的态度,淡淡地说了句“无须客气,无事便好。”
这一幕看到的人不多,但是苏慕言倒是看了个清楚,他冷哼了一声,带着三水往自家马车去走。
八皇叔看着苏慕言带着田三水匆匆而去的背景,意味深长地笑了。
“苏慕言,他要把如烟如梦带到哪去?如烟如梦什么时候回来?”还没等上马车,三水就着急问道。苏慕言看了三水并没有说话,而是先把三水拉进了马车里。
“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是不说我下去找如烟如梦回来!”三水说着就要下马车。
“你别再胡闹了!这里是皇宫!”苏慕言严厉地说。
“我怎么就胡闹了?如烟如梦被那个老色狼带走了,我们难道就不管了吗?怎么说她们也是你名义上的侍妾,难道你不该负责任吗?”三水大声质问。
苏慕言赶紧捂住了三水的嘴,“你不要再胡说!一切回府再说!”
“你……”三水眼睛里透露出强烈的不满,但是因为没有苏慕言力气大,还是被苏慕言按住动弹不得。
一路上三水都狠狠地瞪着苏慕言,苏慕言也并没有讲话,直到到了府中,才放开三水,一被放开,三水怒火中烧,“苏慕言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摁着我不让我说话?如烟如梦落入虎口,你竟然丝毫不着急?你这个冷血动物!”三水跟以前一样,一着急就开始口不择言。
“田三水,你够了!”苏慕言听到他说冷血动物这实在是忍不了了。
这一大声倒是吓了三水一跳,苏慕言很少大声跟三水讲话的。
“你冲我喊什么?我说错了吗?”三水依旧不服气。
“我早就跟你说过,皇后会对如烟如梦下手,没要她们的命已经是好的了,现在不过是跟八皇叔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苏慕言怒气冲冲地说。
“你说的叫什么话?如烟如梦是人,不是你们养的宠物,说生就生,说死就死,说送人就送人,你们……你们简直……”三水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词形容他们。
苏慕言冷静了一下,尽量平静地跟三水说:“三水,如烟如梦是做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们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讨男人欢心,在我们这她们失败了,皇后没有直接处死她们已经是格外开恩,如今被八皇叔收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呸!”不等苏慕言说完,三水就打断了,“你们凭什么这么残忍决定别人的命运?你们凭什么?就凭你们是皇族,就可以为所欲为?”
“三水!你为什么不明白,如烟如梦她们只是侍妾,就算是不被八皇叔收走,早晚也会被其他人收走……”苏慕言还在解释。
“世界上有谁是天生低贱的?你为什么不救她们?她们是你的侍妾,你说一句不愿意难道不行吗?”三水逼问。
“王公大臣只见互送侍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何况是皇叔要,我为什么要留住她们?而且,三水,你别忘了,她们是皇后派来的,派来监视我们的啊!”苏慕言不能理解三水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你……如烟如梦在我们府里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这个时候还搬出皇后?”三水越发觉得苏慕言不可理喻。
苏慕言也非常生气,三水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八皇叔说什么你听到了吗?他说想要你也能带得走!八皇叔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以后注意下言行吧!”
“他带我走你也就让他带走了是吧?现在在你眼里,只有你们皇族是高贵的、重要的,我们这些平民都是玩物,说扔就扔,说送人就送人!既然这样,你赶紧把我送人吧,我再也不想跟你这个冷血动物待在一起了!”听苏慕言说完,三水气死了。
“你……不可理喻!”苏慕言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留下三水一个人。
看着苏慕言走,三水依旧怒气冲冲,她一方面是气苏慕言冷血,另外也是气自己,竟然没能帮助如烟如梦,她想起如烟如梦白天的欲言又止,想起她俩勉强的笑容,看来这两个人已经早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却都没有跟自己讲。
三水不禁又想起苏慕言对如烟如梦冷淡的态度,又想起了当初在陈家村的那个苏慕言,心中一冷,现在的苏慕言跟之前在陈家村的苏慕言简直是两个人啊!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他?三水此时又想起田悠然说的,侯府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三水心里又暗淡了一分。
看着三水神情沮丧的呆坐,絮儿和小青赶紧过来开解,可是三水心情烦躁,根本听不进去。
“王妃是在怪王爷吗?当时小青在宫门等候时看见王爷,他一见奴婢,马上就问王妃怎么样,可关心王妃了呢!”小青在一旁说道。
“小青,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三水还在一边愤愤地说,突然之间三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最近总觉得跟苏慕言之间有隔阂,因为他已经变了。
“王妃,你别再怪王爷了,奴婢听说那个哲王爷可厉害了,皇上也不愿意惹他,所以王爷也不好去要如烟如梦姑娘回来吧!”絮儿说道。
“他哪是不能要?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回来,可能如烟如梦不在了,他正高兴呢!行了,你俩也别你一句我一句了,我烦得很,要休息了。”三水嘴上这么说,可是人还是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