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哦,这么麻烦啊?”
“所以说,普通老百姓最好不要往那个大门进,两个人能够商量着解决是最好了。”
我噘了嘴:“他要是能跟我商量,就不会把诉状递到法院了。再说,是他急着再婚,又不是我要急着再嫁。耗就耗吧,我不急,拖上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
“眉眉,好时光就那么几年,女人不象男人可以拖得起。如果遇到合适的人,那边的财产就是不要,也得立刻跟他办了啊。”
“姐姐,这一次就把我伤透了,还想那些事干什么?一个人过怎么了?自由自在的不好么?”
“可是人们的唾沫会把你淹死啊,你受得了吗?”
我叹了口气。
一天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店里没有什么顾客,我跟徒弟交待一声,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就朝他单位而去。
有不少人跟我说,快要下班的时候让我在他单位门口跟着他,一定会有收获的。无风不起浪,魏君兴极力隐藏的人儿除了我不知道外,应该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来到他单位门前,老远的就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我有些泄气,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就是憋不住出去约会,一定也会小心翼翼,又岂会轻易让我发现?
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我正想走到窗前去看看车在不在里面,灯光一下子照亮了他们的办公室。
啊!原来有人在啊。
因为刚才是黑暗之中,没有看清。现在我仔细看一眼大门,其实是开着一道缝的,刚好够一个体型偏瘦的人钻进去。我把车子停稳走了进去,他正站在办公桌前打电话,叫对方过来找他,听他粗声粗气的说话,应该不是打给女孩子的。
我站在他面前等了片刻,他把那个电话打完,接着又拨了一串数字,听他嘴里叫着什么哥之类的。我百无聊赖,踱了出去,站在门外看外面的街灯和从各个窗口透出的万家灯火。
一辆摩托车从我身后冲了过去,就停在我前面。因为天冷,车上的人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我看不到其人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他下车后往我面前走了两步,以便能看清我,我只能看到他的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他随即把头上的帽子取掉了,露出整张脸盘:“你不认识我了?”
从他取下帽子那一刻,我就已经认出他来了,是魏君兴以前的老同事。我叫了一声:“哥!是你!来找他么?”
他朝里面看了看,点点头:“他让我来接他。你也是来找他的吗?”
我点点头。
他带着我正要往屋里进,魏君兴走了出来,看向他:“来了,走吧!”
他回过头来看我:“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边说边又跨上车,魏君兴就坐在他身后催他:“快开车!”
他犹豫地看着我:“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低了头:“哥,你们去吧,我不去。”
魏君兴还在一迭声的催他:“别理她!快开车啊。”
他向我挥挥手:“我们先走了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我看着他们一溜烟的远去,看不见了,我才骑上车又回到店里。
叔叔回来后立刻来找我,拿走了那份诉状去找律师咨询。
我和家人也只有等待。
有的时候会做白日梦,我甚至幻想奇迹能够突然出现,魏君兴忽然良心发现,在开庭之前去到法院撤诉。
这些日子来,有不少人向我献计献策,教我怎么收拾他怎么拖住他,各种各样的参考意见纷至沓来。
其中有一个最恶毒的办法,就是找到他,往自己身上划一刀,然后往他身上栽赃,到法庭上告他施展暴力,让法庭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最好伤到能把他送进监狱住几年。
我当即否决了这个提议。他到底是我曾经的爱人,我不想对他赶尽杀绝。
还有人建议,当我某一天在街上看到他和那女人一起的时候,先别顾着自己生气,要笑笑的对他说:“喔!你的眼光可是越来越差劲了啊?”如此这般的挑拨是非,保管叫他身边的人儿当场眼珠发绿,变成一只发怒的母狼。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生气。再笑笑的对那女孩说一句:“我只答应借给你,可没有说过要让给你,你就当他是商店里售出的漂亮娃娃,玩几天算了,玩够了还得还给我啊。”
俗话说,这世上最恶毒的莫过于语言!不用动一刀一枪,叫那对狗男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是好,可我怎么才能碰到他俩一起呢?这个机率,恐怕和中头彩的机会一样难得。
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我的心情日益烦躁起来。
是的,我不想出庭。
倒不是怕他,我不能不承认,我还爱他。尽管此时此刻那束爱情的火焰已经是如此的微小,小到几近熄灭。可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它依然在心底的最深处存在着。
我不想在庭上和自己的爱人互相指责,更不想出了庭后他生活在无休止的报复当中。
那张白纸黑字的诉状已经毁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复合是没有希望了,如果说现在我们还能再积极地做些什么,那就是为自己曾经的爱留下最后一点颜面吧。
这天下班后,我没有跟家里人商量,擅自回了婆婆那里。婆婆才是魏家所有事情的真正决策者,我要跟她说,既然君兴要离婚的心意已决,我们就去痛痛快快地办了手绪,又何必再跑到法庭上出丑。
走到门前的时候,我没有再象往常那样掏出钥匙去开门,这个家于我已经很是陌生,对于这扇门来说,我只是一个来跟主人谈判的陌生来客。我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公公站在门后:“眉眉,你来有事么?”
我点点头:“只有您一个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