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彧翯停住脚步,回头吐了口烟,对着陈辘耸了耸肩:“一路走好,我不送了!”
陈辘接到逐客令,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得呆呆地目送着韩彧翯进屋。
燕宇羽看着面无表情的韩彧翯,怯生生地叫了声:“六叔。”
韩彧翯嘴角浮出一丝笑意,用手摸着燕宇羽的头,笑道:“怎么了?又饿了?”
燕宇羽摇了摇头,扑在韩彧翯的怀里:“六叔好像不高兴。”
韩彧翯笑了笑:“怎么会,六叔一直很高兴啊。好了,不早了,你也该睡了。”
燕宇羽道:“我要六叔看着睡。”
韩彧翯笑道:“好,好,我看着,快睡吧!”…
邵第洪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傍晚的时候,忽然有人打来电话,提醒自己注意安全,这是什么意思?是死神的召唤?还是有人搞恶作剧?已是惊弓之鸟的他已经再也不敢去考验电话的真实性了,他把自己堂下所有的弟兄全都调到了酿酒厂,而自己的妻女则秘密地转移到了他地。
就这样,邵第洪还是无法放心,又给苏征帆打了电话,苏征帆对这件事倒也是十分关心。在他看来,邵第洪的确该死,可不应当在这个时候死,他应当在自己稳住韩彧翯之后死才对,因为只有那样,自己才能大大方方地吃掉魏青衫他们。现在邵第洪来电话了,苏征帆还不能不管,在考虑了自身的利益后,苏征帆派出了郑进和王伯钊。
苏征帆这次用人是十分讲究的。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苏征帆已经觉知到郑进已经不是以前的郑进了,经过上次的死里逃生,苏征帆已经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他派出郑进以后,又暗中吩咐银狐堂的众兄弟,如果真的有人来取邵第洪的性命,双方一交手的时候,把郑进杀了。再者就是派出王伯钊,王伯钊跟魏青衫穿一条裤子已被苏征帆识破,他潜伏在血魂内部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苏征帆这次派出王伯钊便是将计就计,既然你费尽心机打进血魂的内部,我就不如更加重用你,让你误以为我还没有识破你!在你疏于防范的时候做了你!这次苏征帆没有派出魏青衫自然更有他的道理,上次派魏青衫去古川一中,已让魏青衫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次不用他无非是想稳住魏青衫,苏征帆也害怕再出了什么岔子把魏青衫逼急了,让他真的跟自己干起来。现在各派系已经开始活动,那样的话,真会让别人乘虚而入。
魏青衫收到消息后却有自己的打算,面对前来商议的王伯钊,魏青衫显得很从容:“今天完善,你不如晚一点去。”
王伯钊一怔:“为什么?”
魏青衫道:“如果是恶作剧,你就白跑了,如果不是,那我们就不如借这个机会来个坐山观虎斗,那样的话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伯钊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
魏青衫道:“其实,我想让你晚些时候去,最主要的是因为我怕来的是歌魔,你别忘了,你还欠他一条命的。”
王伯钊已想到那晚的情景,心里也有些后怕,他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韩彧翯和陈辘交谈过后,心里早已是愤怒异常,本想回屋立刻穿上行头,杀了邵第洪,可燕宇羽却又让他改变了主意。邵第洪怎么说也是血魂的一个头目,苏征帆一伙是永远都不能小视的对手,自己如果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了,未必占得了便宜,万一自己死了,燕宇羽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韩彧翯便改了主意,当晚他虽去了酿酒厂,但却发现酿酒厂里人很多,知道陈辘给酿酒厂送了信,自己今晚得手的机会几乎已经是没有了,也就回了家。
一连几天,韩彧翯都会去酿酒厂打探,直到第七天,歌魔终于发现酿酒厂里的人少了许多,“今晚就杀了他!”
此刻的歌魔心里满是孙丝露的影子,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他这次行动没有采取任何计划,径直走向了酿酒厂的大门!
也许真应了恶有恶报的那句话,邵第洪的运气比上次的魏青衫也好不了那儿去。那日郑进与王伯钊等了半晚上没见人来,人也就走了,两人都认定这是一出恶作剧,又跟了七天,也就不来了。但邵第洪却不这样认为,自打上次他得罪了歌魔之后,他便更加地小心,他这几天都在研究歌魔以前的行动,经过反复研究,邵第洪放弃了逃跑的打算,如果逃跑是落了单,自己的命也就没了,邵第洪经过反复的思考,终究想出了一套“障眼法”,他安排多人守候在自己的办公室,而他自己则伪装成传达室的保安。在他看来,歌魔在众多的行动中,还没有一次走过门的,他往往会直接接近目标所在地,给目标以致命一击。
做完了这些,邵第洪长出了一口气,他坐在传达室里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窗外,人也就在这一刻惊呆了——远处,歌魔正向这边走来!
邵第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歌魔离这儿越来越近了!
邵第洪不住的安慰自己:“别怕,他看不到你,他真的不会注意你!”
终于,歌魔来到了门前,邵第洪心里一紧,赶忙趴在桌子上,佯装睡觉。
静静的,静静的,周围只剩下了邵第洪的心跳声和歌魔的脚步声了。邵第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这该死的脚步声始终回荡在耳边,“他怎么还不进去?!难道他发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