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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彼岸之梦

于华航不定时的去拜访武老师,直到被更多的要务缠身,才减少了次数。自打获得了陈珩的情报之后,他好似重新找到了人生的重心似的,马上告别了武老师,并且向他保证,能够照看好黑神。

武老师表示了赞同,出于对于于华航的信任,他没有过问许多,心想着只要于华航出手的话,陈珩大概能够回头转意,再次回到自己的训练营里来。再或者,于华航能够给陈珩提供一些职位的安排,因为这不是于华航第一次收容武老师的弟子了。

武老师从不过问弟子们的去向,每当弟子们要离开他的时候,他总是对他们说一句“人各有志”,就匆匆告别。他不喜欢告别,弟子们也是经常私底下就离开了。武老师自信于自己的教育,不担心弟子的未来,所以也就不过问。有人说这是他的傲慢,也有人无限赞成这种做法。

可是他的弟子中,也有人让武老师倍感牵挂,黑神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自打离开了武老师的训练营,黑神就经常被武老师在各种场合提起,说的多了,自然名气也大了。人们知道他这个徒弟,众说纷纭,黑神自然身上缠上了许多“绯闻”。

那时候于华航告别了武老师,赶忙驱车赶到公司,纠集了自己的心腹,利用充分的资源,调动档案,找到了陈珩的住所。虽然黑神那时候无人问津,充满了人生犹豫,并且在和武老师的分歧上,让他感受到了深重的灾难,那可是一次对自己的老师的极度不尊重!

黑神刻意不去想对于正义的定义,他对未来逐渐找到了一种自信的手法,那就是不去想自己不能控制的事,仅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就好。

于华航找到了陈珩的住所之后,马上委托徐秘书驱车寄去了邀请函,那是一封精美的邀请信。黑神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接到这个信封,无所谓的打开了它。起初,他并不想要参加这个比赛,可是随后又接到了一听电话。电话里想起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讲道:“如果想要回到武老师身边,就去参加那个比赛。”

黑神愣了一下,电话就被挂断了。那时候的他,在幽暗的房间里,一秒钟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有比赛为什么不参加呢,尽管他还从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届比赛,对于比赛的心理建设,完全是白纸一张。

不过武老师的名号,他还是不能拒绝。黑神始终不能离开那里,因为那里教会了他成长,而正是在学会了武老师的教导之后,才反过来质疑了武老师。之后,黑神不断接到陌生男人的电话,直到他走向了神行者队的训练场,见到了这个陌生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徐秘书。他自称是赛事主办方的代表,专门被派来指导黑神的。关于比赛的一切,都由徐秘书讲给黑神听,同时也帮着黑神完成了各种复杂的注册程序。

徐秘书表现出了对黑神的极大好感,常常和他攀谈,讲述一些赛事主办方的故事,还有夜行者联盟的赛事安排。他总是敦促黑神参加下个赛季的夜行者联盟,黑神并不愿意,借口是夜行者联盟的赛事持续时间太长,有极大的危险性。徐秘书对于黑神的自由派表示赞同,逐渐发展出了友情。

徐秘书在单独和黑神吃饭的时候,喜欢问黑神一些篮球的问题,他总是深沉的讲道:“你怎么看篮球这项运动?”

黑神并不认真,回答道:“不过是一种运动而已,世界上的运动千千万。”

“那你凭什么对这个运动这么热心?”徐秘书越发认真起来。

“我能说是为了钱吗?”

徐秘书哈哈大笑起来,并且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随后,他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悠悠的说:“看来,还是看好这个运动的前景啊。”

“那是当然,师父就经常说。”

“师父?”

“是我的老师,武老师。”

“啊,那个,我知道,是一位著名的前辈。”

“是啊,那些称之为前辈的人里,也只有他在为篮球拼搏了。”

“真是令人尊敬!”

徐秘书确实表达了鲜明的敬重心,可是黑神一听到“尊敬”二字,不觉羞愧的低下了头。徐秘书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上前询问黑神是否身体不适。黑神摇了摇头,打起精神,重新回到话题的轨道上,说道:“我在师父那里,学会了篮球的所有技术。”

“我真是羡慕你。”

“羡慕我无所事事?”

“哈,”徐秘书微微一笑,再次推了推眼镜,“不会,不会,那倒不会。”

黑神故作高冷,说道:“那是什么?”

“是你的经历,让我觉得有无限可能。”

“无限可能,也就是无限不可能。”

“哈,”徐秘书开心的笑起来,“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让人开心的人啊。”

黑神不解。他不知道徐秘书已经在于华航的高压下生存太久,好不容易呼吸了新鲜空气,自然觉得他是一个青春无限的人。

可是相反,在黑神的心里,他正因自己无法找到合适的生存方式而苦恼,徐秘书竟然能够开心的笑着,自然是无忧无虑的人,这下换黑神羡慕起他的生活来。

徐秘书又开始说:“我也想学篮球的,可是我的父亲把我送进了金融公司,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各种老板瞎混。”

“瞎混,那是瞎混吗?”黑神惊异。

“哈哈,在我看来就是,”徐秘书脱下西装外套,接着说,“他们谈成的项目,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再者说,他们都是在喝酒的时候谈成的。”这时候,徐秘书不由得更加靠近了黑神,两个人之间亲密无间。

“也是的,也是的。”黑神也笑了。

徐秘书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我啊,都是在偷偷的吃,最后他们一直在逼我吃。他们都喝醉了,相互谈两句,然后就对着我说‘吃’。我都撑死啦!”

“哈哈!”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徐秘书笑的更加放纵,“你看我平时吃的并不多的啊。”

“是啊,是啊!”黑神附声笑道。

徐秘书忽然矜持了起来,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赶忙捋了捋头发,说道:“我这样说,你不觉得我冒失吧?”

“并不,放开自己,这样很好。”

徐秘书还是没有放开自己,生怕做错事的样子让黑神喜欢不起来,不过适才的豪放恰好给黑神传递了一种信号:徐秘书并不死板,只不过他受到了某些控制。

“是谁在背后控制他呢?”黑神心里想,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位在商场中混战的高位人才。

徐秘书温柔的喝了一口酒,然后对黑神说:“我听老板们讲过武老师。当时夜行者联盟刚开始运营,很多人想要请他出山,可是武老师并不给面子。”

“老师不喜欢这些商业活动啊。”

“是的,”徐秘书抬起头,激昂的说,“不过有些投资人说他是在摆架子。”

“那肯定不会!”黑神还是第一时间维护武老师,又迅速收住了自己的话。黑神忆起和师父的冲突,不正是在于商业化的看法分歧上吗。一想到这里,黑神竟然也觉得师父是冥顽不化的老人,就不再帮他说话。

徐秘书随便谈起了夜行者联盟的第一赛季,讲起了王力的冠军表现,讲起了两支球队的对抗,黑神无限向往。那时候徐秘书讲起准哥王力的时候,黑神还刻意留意了一下,主动询问起这个人来,他倒是没有再问别人。徐秘书对他大加赞赏,肯定了黑神关注冠军的举动。

徐秘书知道,他大概找到了于华航交代的人物,这是一个渴望胜利,渴望成为英雄的人。

徐秘书对于人物的遴选,让他处在集团的高位,在这一个方面上,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因此没有人能够顶替他的位置。可是他有自己的私心,关于篮球上的私心,遗憾的是,那些梦寐以求的比赛,他却不能参加。

董事会只允许王力一个人去参加夜行者联盟的比赛,对于其他内部人士,不管是那些出钱的董事,还是徐秘书这样的职员,一律不能再参加进去。董事会不透露这项规定的考量,却制定了严格的惩罚措施:凡是公司人士,不得参加篮球比赛,一旦违反,当即辞退!

徐秘书摇摇头,表示了无奈,同时给黑神鼓劲。说到黑神将要参加的是第一届城市缪斯大师赛的单挑赛,徐秘书告诉黑神以他的水平一定能够获得冠军。

“可是我凭什么获得冠军?”

“武老师出品,必属精品!”

“那是对武老师的肯定。我从来没有打过任何的比赛。”

“那没有什么问题。”

“我会紧张!”

“怎么还没有开始就紧张了,这不应该是大将之风。”

黑神尴尬的笑着,说道:“什么大将之风,是小民之囧。”

徐秘书忽然转移话题,问道:“武老师教给你什么绝招没有?拿出来分享一下?”

“什么才算是绝招呢?师父教导我的是,最有效的得分方式就是最超绝的。”

“这也是一种理解。”徐秘书显然不高兴于这个回答,想要更加绚丽的东西。

“一种理解?这是一种极高端的理解。”黑神大声驳斥。

“那什么是低端的理解?”徐秘书发问。

“就是花里胡哨的进攻。”

“哈哈哈,”徐秘书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花里胡哨的进攻他也教吗?”

“当然教,他还教2+1,骗犯规,街球动作,等等。”

“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些花里胡哨的进攻,有什么绝的?”

黑神看到徐秘书再次点起了激情,无法拒绝,说道:“我们经常练的就是‘流星千手。’”

“这是什么招式?听起来实在厉害。”

“这是一招在空中过三个人的招数。”

徐秘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喝了一口冰镇啤酒,假装镇定的讲:“空中,还能过三个?”

“就是往篮下冲的一招。我觉得这一招非常好用,”黑神也喝了一口,“练好的话,不管篮下几个人都能轻松上篮。”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招式啊?”徐秘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黑神呛他道:“你不是不能去比赛吗?”

“我可以业余玩一玩啊,并不是那么严格。”

黑神拉了一下凳子,凑近徐秘书,好似讲起了秘密似的说道:“所谓千手,就是有一千种出手方式。流星的意思就是动作在空中完成的很快。”

“真的好想看看你来一遍啊。这招好学吗?”

“这招本来很难学,要看谁来学,”黑神狡黠的笑起,“我看了一眼就学会了。”

“厉害,厉害,不愧是老板们看中的人物。”

“老板们为什么青睐我?”

“因为肉眼可见的实力吧。”徐秘书马上奉承一句,这在黑神身上非常受用。

两人聊的畅快,自然喝了不少酒。

尔后,他们经常相约出去体验生活,这是黑神从武老师那里出来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与黑神的交往,也让徐秘书更加信赖这个朋友,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于华航交待的任务。眼看,缪斯单挑赛的时间就要到了,徐秘书传达给黑神基本注意事项之后,就消失在了人海。

单挑赛的时候两人还能相遇,这点黑神知道,徐秘书也知道。

黑神在自已一人的时间里,不停训练投篮,训练各种技术,从没有在技术上纵容自己,保持住了良好的状态。而这些训练,恰好在现时缪斯赛的决赛展示给了准哥和高承志。

高承志眼见黑神完全不畏惧三个人,并且在攻防中占尽便宜,惊讶的一句话都没有。做为球痴的他,无法抵抗技术的诱惑,黑神突投结合,控制节奏的打法,让一切变得赏心悦目。这一幕一幕的都刻在了高承志的眼里。

两伙人相互攻防,比分来到了九比九,所有人屏住呼吸,摄像机全部对准了黑神和三个防守者,等待着奇迹的诞生。

这时候,也许是徐秘书最幸福的时刻,因为黑神兑现了传说中的绝招“流星千手”!

伟大的黑神,先是跳动了两步,运球调整好步子,往前冲去……在距离第一个防守人一步的时候,他大力将球砸向篮板,防守人愣了一下,来不及思考,下意识转身看去,在这一刹那,黑神就从他的身边遛过。防守人想着拼抢篮板,可是他早就被黑神卡在身后,面对高高跃起的黑神,竟然被拉倒了。

跳起的黑神,在空中伸直了手臂,直直的朝着篮框冲去,剩下的两个防守者怎么能够让他得逞!只见两个人快速跳起,在空中张开了修长的双臂,身体保持了直立,这样就可以挡住黑神前进的路线了。

空中的黑神,远比地板上的黑神恐怖!他在空中身形一缩,在两人的空档中,也就是两人腰肢的空档中,将手臂伸过去,在两人的背后手腕一挑,球竟然划着篮板一下滚进了篮筐。

黑神落下了,朝着所有的镜头保持了三秒的静默,露出了自己经典的狡黠的笑容,摆定了胜利者的姿势。

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需要给这位胜利者最强烈的掌声庆祝,所有人开始拍他,现场掌声雷动。

“流星千手!有点酷。”徐秘书嘴角在众人的喧哗中微微弯曲了。

准哥和高承志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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