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反正你能代替她,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论正事吧。”齐元琛放下酒杯,抬眼,双眸光芒锐利。
“陛下约谈,不知有何要事?”庄暇装傻充愣,让对方先提,也是对方约谈,这没什么不对。
“不知吗?”齐元琛轻笑,“陛下只想与噬心谷长久共存,合作愉快,但这似乎被噬心谷打破了,该寻求修复之法的是贵谷吧。”
庄暇一听只觉得可笑,噬心谷可从未想要修复与大祈朝廷的关系,这次也是大祈找上来的,大祈自己热脸贴噬心谷的冷屁股,齐元琛不知道吗?他还真能睁眼说瞎话。
“殿下想必知道的吧,噬心谷已不与各国往来,这改变想来也有一年了,噬心谷一向尊重委托方,接受的事只要不是不可抗拒的原因,噬心谷都会尽心办好。
至于上次陛下委托之事,噬心谷的回复已很明确,委托中的物被人毁,噬心谷无法把化尘的东西复元,只得失信,但这是不可抗拒之原因,还请陛下谅解。”
庄暇就是装傻到底,绝不会承认是噬心谷私吞了,要怪就怪齐元铭叫噬心谷办事。当时齐元铭就是想试探噬心谷的诚意,他没想到谢季会如此大胆。
齐元琛眼睛愈发冷了,就知道噬心谷不会承认。齐元琛这次来不只是谈和,还要打探噬心谷的行动,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近一年来噬心谷有动静,但朝廷打探不进噬心谷内部,所以也不清楚。
“噬心谷是狠心要与朝廷对着干了吗?”齐元琛收起笑容,他本来也没带笑容来。
庄暇见状微微一笑:“这话该噬心谷说吧。陛下何必如此提防噬心谷?季儿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不然她霸那西部之城为王,不回来接受这么伤脑筋的事,不是很轻松吗?
但她回来了,不管是为噬心谷还是为齐家,她都不是为自己。现在,噬心谷切断与各国往来,不掺合你们的事,不是很好吗?为何陛下就不能体谅季儿的苦心?
噬心谷,是季儿出生入死差不多十年,而换下来的安身之所,为何她哥哥们就这么想要榨取?凡事都想握在手里,这不是做帝皇的迫不得已,是贪婪。”
庄暇说到最后明显的露出怒意,他为谢季不值,不管是齐和轩还是齐元铭,都只是想利用谢季而已,对女儿,对妹妹,他们都能如此的不留情面,面对如此吸血鬼般的家人,谢季想要离开大祈是对的。
齐元琛垂了垂眼睑,对庄暇的指责他无从反驳,也不打算反驳,一瞬间的歉意划过后,事还是要做。
“既然想要安生,贵谷又为何忤逆陛下?这做的事跟你说可真不一样。”齐元琛冷着脸到。
“忤逆?”庄暇轻摇摇头,“殿下还不明白吗?为何大祈以前不敢动噬心谷分毫,因为那时的噬心谷主人有野心,跟各国关系非浅,甚至亲密,大祈才有顾虑。现在大祈没有了顾虑,这顾虑被消除是谁的功劳?是季儿的!”
庄暇把茶盏放下,已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