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考虑到考生因为紧张或意外造成的失常表现,参加考核的每个考生,都有两次打击测试器的机会,考官取这两次打击中的较优成绩为最终成绩。
考核测试的顺序采取随机叫号的形式,是以,考号相连的悟天、小芳四人,反倒不会一起测试。
媒体的、爱好者的摄影机和照相机,长枪短炮,都齐刷刷地对准了候考区中的众人,屏气噤声,等待着考核的开始。
“十五号。”
坐在考官席上的天津饭,说话的声音并不响,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观众加上考生,少说也有近万人!
只不过,观众和考生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被叫到号码的“十五号”身上,反倒没多少人留意到天津饭随手显露的这一手绝技。
“有!”十五号是个身高将近两米,全身肌肉块垒突显的光头大汉,却见他人随声到,竟是一个跟斗翻到了测试器前。
难得他这样一条大汉,身手还能如此矫健,兔起鹘落的这几下,对于寻常人等来说,更是万万不能,全场轰然喝彩!
作为第一个出场的考生,那大汉的心理素质倒是不错,却见他在测试器前站定,微闭双目,似乎在酝酿和思索些什么,忽然猛一睁眼,整个身子被臀部带动先向回扭,而下一瞬间,如同返回的钟摆一般,又向着正前方的目标甩了过来——不仅仅是胯部、臀部在进行这样的甩动,肩部。肘部,也在以相同的频率,分别甩动着上臂与小臂!
大汉原本绷直的身体,瞬间化作了一条飞甩而出的鞭子,轰地砸在了那块黝黑的“方尖塔”上——这拳威势十足,即便是隔得老远看来的观众,也是感同身受,浑身一凛,仿佛那一拳就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而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又从这大汉身上,转移到了旁边的大显示屏上——更准确地来说,是那块大显示屏上即将显示的数字上来!
“十五号,第一击得分:五点五。”
这下子,不光光是那刚打完第一拳的大汉,几乎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开始思索起这么一个问题——五点五分,究竟算是个怎么样的分数呢?算是高分呢?还是低分?
如果考核是按最常见的百分制的话,这明显是个低得不像话的低分,然而,此人的表现,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堪称完美,大家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优秀的表现,却仅有五点五这样的低分!
十五号的第二下,更是奋起了平生之力,取得了更高的五点五三的分数,这个分数也是他的最终得分。
更令大家惊讶的是,居然还会有小数点后两位这样的分数,于是,便有人自作聪明猜想,考核其实是采取以百分一为最小单位这样的十分制(实质却是千分制)。
“一百七十七号!”
“在!”
“两百十五号!”
“有”
“四十二号!”
“是!”
……在十五号之后,又有几个考生上台,只是,他们的得分还比不过最先的十五号,不过,差距倒也不大,基本在四点九至五点一之间徘徊。
而悟天他们也没等多久,很快——
“一百九十七号……小芳!”
“来啦!”
小芳甩了甩手臂,笑道:“可把我憋死了……看我把那根大石碑一下打断!”
悟天并没有阻止小芳的细语,而是关切地嘱咐道:“考核是靠得分说话的,放多了水,说不定就被淘汰了!所以,记住,小芳,出手别太客气!”
“嗯!我知道了!”话音还在悟天等人的耳边,身形早已闪现在了石碑之前。
观众们只觉眼前一花,考场上已多了一人——几乎没有人看清这个小不点儿是怎么来到场地上来的。
考官席上的天津饭,在听到小芳的名字的时候,三只眼睛已瞠了几瞠,待得看见小芳的上场之后,嘴角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而从这小芳的身手看来,也确实配得上虎父无犬女或者虎祖无犬孙了。
天津饭摸摸下巴,思考起昨夜巴达克交托的任务来——六岁多的小孩子,能作出这种动作,看来是妥妥地先预定了一个录取名额了啊。
当然,这些念头只能在肚子里滚滚,小芳的过关与否,还是要看考核成绩而定的。
“啊啊啊啊啊——”随着一声不乏稚嫩的大喝,一层无形气息顿时溢出小芳的体外,紧紧环绕包裹住她的全身,衣衫边角被翻涌不停的气劲吹动着,不时翻动,一双妙目,炯炯有神,整个人英气十足,哪里有半分顽劣孩童的气象?
爆发产生的层层气浪,以摧枯拉朽之势,以惊涛拍岸之形,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涌向了观众席和候考区——总算是由于考场与观众席相隔太远的关系,减弱了不少影响,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直接被气浪卷离了地面,摔了屁蹲!
和那些惊魂甫定的观众们比起来,天津饭这位大行家,看出的门道就更多了,此刻的他,真是又惊又喜,口中低声自语道:“这是……悟饭的究极状态?”
小芳气息的爆发式变化,对天津饭来说,并不陌生:那是和其父孙悟饭的究极形态如出一辙的进阶变化,只不过,和悟饭的究极状态相比,爆发后的小芳,无论是气息的量还是气息的稳定性,都远未成气候——可别忘了,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
她虽然拥有庞大的气,可在运用上,却是粗线条的,低效率的,这需要名师的指点和大量的练习——只要假以时日,天津饭有充足的自信,在短期内,让这个小天才,急速成长。
努力可以复制,技巧可以学习,经验可以累积,这样难得的天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就算是一个了……”
——几乎就在在小芳的拳头碰触到测试器的瞬间,于得分出现在主考终端前的显示器之前,天津饭就有了这种感觉!
如同是在应和着小芳的这一拳,沉沉的轰鸣,突破了一层又一层云层,冲破了天际——幸好测试器内置的保护装置预先启动,将这股巨力导向天空,否则,整块考场恐怕会在一瞬间,被溢出的能量彻底摧毁!
于此同时,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瞧着大显示屏上跳出的数字发呆!
“一百九十七号,第一击得分:九十八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