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
“你听说了吗?谷主要让九冬峰那位去调查堂廷山弟子失踪案。”
“真的假的,那位不是疯疯癫癫的吗,谷主还让她管事?”
“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们入门晚,或许不知道,九长老三百年前就已是幻尊的修为。只不过当年在上古之境发生了些意外,以至失了心神,终日浑浑噩噩,不管外事罢了。”
“呵,不就是心上人跑了嘛,至于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吗?简直把我们幽幽谷的脸都丢尽了。”
“师妹慎言,那位可是前谷主的闭门弟子,当今谷主的小师妹,最是受宠的。”
“就是就是,要不是身份不一般,就凭她三天两头找那些长老的麻烦,幽幽谷早就把她逐出师门了。”
“哎,你别说,几大长老也是可怜。尤其是四长老,酿的灵酒天天被盗,不知道他的酒窖里还有没有酒剩。”
“哈哈哈。”
人群之后,一长一少两人默默伫立,看着阳光洒下,却无法照进人群。
“大胆,长老们也是你们可以调侃的对象吗?如此出言不逊的弟子,就该逐出山门去。”
众人望去,竟看见是四长老,至于出声呵斥之人,乃四长老座下弟子林辛。
“长老也不是什么不可讨论之人,你们认为长老做的不对,自是可以讨论,甚至前往刑事堂举报。只是,言谈举止却需注意,长老们做得再不好,也是你们的师长,戏谑师长可不是什么好行为,更会显得刻薄,不利于道心修炼。”
不愧是幽幽谷九位长老中最为毒舌,呃不是,最为慈蔼的长老,一大段谆谆教诲的言语脱口而出,让一众弟子被说刻薄,还发自内心地感激长老教诲。
曲生峰。
层层叠叠的云雾笼罩着山巅,若隐若现间,更添一丝神秘。
“师尊,九长老又去酒窖偷酒了,就连您藏在榕树树干里的驻魂仙酿都被偷了两壶。”
“什么!那个死丫头,老夫藏得那么好的仙酿都被找到了。可怜老夫那九品灵花酿的仙酿啊。一共就得了那么三壶,
竟是只给老夫留下一壶。”
“师尊,九长老还未离开,是否要开启酒窖的弑杀阵,以驱逐九长老。”
原本鬼哭狼嚎,似是要将萧雨涟千刀万剐的四长老顿住了,眼神探究地盯着眼前的弟子。
“林辛,九长老是你师叔祖的弟子,算得上是你师叔,你竟想要弑杀她?”
碰地一声,林辛跪在了四长老面前,神色带着狠辣。
“师尊,如此日日行盗窃之事的师叔,不配称之为师长。更何况,九长老幻力高深,弑杀阵并不会要其性命,顶多重伤罢了。”
“碰……”
四长老长袖一挥,林辛被幻力击出数丈之远,鲜血自嘴角滑下,林辛终于意识到四长老的怒火之盛,再次翻身跪下请罪。
“林辛,老夫一直以为,你天赋不错,心性上或许有些许不足,但并无大碍。可现在老夫才发现,老夫错了。修炼一途,本就逆天而行,心性,乃是修炼之本,丝毫都不能有差错。”
“罢了,也是老夫没教好你。你等下自去悔过峰悔过三年。望你想清楚何为尊师重道。”
四长老转身离去,却未见身后的林辛双拳紧握,隐隐渗出血色,眼中的杀意肆意翻涌。
四长老来到榕树下,果然,一抬头,便看见萧雨涟靠在树干上畅饮,手中的,正是他辛苦酿制的驻魂仙酿。
萧雨涟见到四长老,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抬起手中的酒壶,“夏师兄,来两口?”
四长老也不客气,飞身上树,运气坐到萧雨涟身侧,宽袖一甩,另一壶未开封的仙酿就到了其手中。
“此次堂廷山之行,你的伤没问题吧?”
四长老一边向刚取出的酒杯中倒酒,一边漫不经心道。
萧雨涟眼中闪过丝丝诧异。
“夏师兄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夫医术虽不及你这个小妖孽,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偷了老夫那么多灵酒,老夫还能没有察觉?”
四长老将杯中仙酿倒入口中,然后道:“你干嘛瞒着这事?以至所有人都以为你堕落了。”
萧雨涟笑了,耀眼的笑容晃了四长老的眼,像极了一千多年前,前任谷主第一次将其带入谷中的情景。当年的她,年仅三岁,稚嫩的脸上,也是这般耀眼的笑。可如今,竟早已物是人非。
思及此,四长老回过神来,对着只是笑着喝酒的萧雨涟道:“萧师妹,你若伤势还未恢复,就去禀了谷主,想来谷主是不会让你这个小师妹去犯险的。”
“夏师兄不必为我担心。我虽有伤在身,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打不过的。更何况,我还有破云梭在手,逃命总不成问题的。”
萧雨涟倒了倒手中的酒壶,发现壶中空空如也,便将酒壶抛给四长老,然后闪身离去。
四长老望着远去的背影,晃了晃头,压下心中的丝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