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华跨上银白龙驹便是往右相府大致方位奔袭而去,这一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两个字‘美人’。
快马加鞭,吓得路上行人东躲西窜,待得狼狈过后只能是望着远远离去的马屁股叫骂:“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狗拖的!”
余安华从未与右相林章宿打过交道,在他的世界里唯有夜灯柳巷,自然不知道右相府在哪,只是隐约知道个大致方向,这一通乱赶也不晓得过了没过,逮住街边一个行人,世子殿下坐于马背高高在上,指着他问着:“喂,那个书呆子,右相府在哪?”
看那人穿着打扮,像是个穷酸书生,本该老实回答才是,谁知道他见了余安华张扬跋扈的姿态和不友好的语气,也没有好脸色,反问着:“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告诉你?”
余安华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耐烦,话不多说直接从马鞍侧边掏出一锭银子往那人身上丢,“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穷酸书生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之后瞬间变了一副嘴脸,满面标准马屁精式笑容,看余安华像是见了亲爹一样,语气跟着换成了狗腿子声调:“前面路口右拐,您请好。”
“小白,我们走!”一声吩咐,银白龙驹铁蹄如飞。
穷酸书生望着远去的潇洒身影咬着手中银锭,感叹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右相府邸倒真不如右相官位那般冠冕堂皇,寒酸虽也说不上,就是有点不气派,比其他一品甚至是二三品官员的府邸还要差些,就拿门口镇宅石兽来说,左相陆仲泽府邸那两尊十三太保耀首狮,高八尺左右三尺,威严十足大气蓬勃,而右相门前的那两头同样是十三个鬃毛疙瘩的石狮子,两者一比就像是一个爹一个仔,气势全无,又何来威严?
余安华直接将马丢在门口,他的银白龙驹是余聿光战骑白龙马的后代,继承了白龙马的一切优良品质。白龙马一族,通体雪白,就连汗水、血液也是白色的,原本只是叫做白马,由于其姿奔腾如龙,加上数量稀少又通人性,故得美誉为龙马。严格来说它们白马一脉已经不属于野兽范畴,应该是介于妖与兽之间,比兽类有灵性,又比妖少了些手段,总而言之就是牵出来遛遛能直接秒杀其他马匹的那种。
“开门!开门!”余安华一边踹着门一边叫喊。
不一会儿便有仆人开门出来,望了余安华一眼,语气很不好,一连四问:“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在这里闹事?不想活了?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
余安华出来的急,连外衣都忘了穿,更别提容貌打扮,加上纵马奔腾,形象早已凌乱不堪,别说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正经模样,这右相府里的下人也不见得能够认出他来。金陵城如此之大,不是一个圈子的,如何能够认识谁是谁?他昭王府世子的名头虽然响亮,整个金陵至少有九层人都知道,可是具体长什么样子,也就只有那么一內內人才清楚。
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现在打扮的确有些失了身份,于是乎束了束发整了整衣衫,动作形态皆显温文尔雅,这一系列动作做完,而后指着那人的鼻子破开大骂:“你给我死一边去,连本世子都不认识,还有脸在金陵混?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马上让林章宿出来迎我。”
“大胆刁民,竟敢直呼右相名讳,来人!给我往死里打!”那仆人在林府像是有些地位,这一声喊,直接从府里冲出来十来个手拿长棍的家奴,眨眼功夫便是将余安华围了个严严实实。
面对这般场景,余安华倒是不慌不忙,在这金陵要说真敢打他的人除了那高坐殿上的九五之位,还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就连位居国母的皇后娘娘见了余安华也得给几分面子。当然了,平日里与宫里那几个皇子怄气打闹,另当分说。
“打我?”余安华望着周围一群人,“来,你们打我个试试,打我一下,我要你一只手,打我两下,我再要你一条腿,打我第三下,我便要你人头落地。”怒目严声,“不信,你就试试!”
到底是昭王余聿光之子,虽然面容少了肃杀之意,但骨子里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此刻是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时间还真就将那些家奴给震慑住了。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府内走出来一人。
身着青莲白荷素衣,三千青丝用一根蓝色飘带简单束着,她一步步走来,只闻阵阵清香芬芳,让她的纯净再度升华。
余安华看得痴了,赏花无数的他,在此刻竟然用不出任何一种花来形容她的容颜。现于这浑浑浊世,却又不曾沾染半点凡尘烟火气,应是只有开于天上的仙界之花,才能恰到好处与她契合。
余安华刚要开口,说些不知说什么的话。
脸上却是迎来重重一巴掌,力道之大,将他狠狠掀翻在地。
她瞪着余安华,“我叫林厘。”指着门匾上林府的林字,“那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