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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序章 外侧

瓦邦,位于天河星系边缘、一颗毫不起眼的普通生命星球。此时,经过四千年的农耕游牧积累,这颗星球上已经步入科技社会。

原本,她应该继续如此不起眼的发展直至走到科技的终点,但在三年前,由祂们派遣的五支拓荒队抵达此地,她的命运就是就此发生改变。

普兰,乌拉别克市,赛姆林宫。

光线柔和的宽敞偏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正下着蒙蒙细雨,景色由近及远,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一串脚步声在回廊响起,随后偏厅里的黄金电话机的声音响起——之后,守候在电话一侧的侍从接起电话,小声的沟通几句后,向一侧总管模样的中年汇报说道:[第五人也已经确定下来了,是我们这边的人。]

[嗯。]

总管几步走到老人身后,小声将事情进行转告。

坐于落地窗前的老人,随后以威严的口吻给予回应——[让他们进来。]

红色门扉被门口两个侍从打开,随后并肩走入两人。左侧那个是个老人,虽说头发已经发白,但步履依旧给人沉重质感,他是陆军最高统帅盖文·v·锡德里克,是赫尔曼九世复辟掌权的强力支持者。

[陛下,圣堂教会那边已经确认,第五位觉者已经在我国国内出现。]

锡德里克走到赫尔曼九世身后,开口说明事态。

坐于王位上的赫尔曼九世将远望的目光收回,随后盯着身前落地窗边缘的红花,因为雨水渐大的缘故,积蓄了雨水的花蕾已经开始低垂。

[有查到是什么人吗?]

[没有,目前已经排查完所有王室成员和贵族,如果他们都没有隐瞒,那这个人就只能出现在民间……我个人建议通过对民众公开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这个人,避免被有心人诱导利用。]

赫尔曼九世沉默了一会,随后问道:

[吉赛尔卿,你怎么看?]

叫吉赛尔的中年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接著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场战争我认为还是不要介入比较好。]

[理由是什么?]

[这场战争有一条规则,代行者不可以袭击魔力持有者,这绝对不是我等地位高于代行者,这是变相的保护。]

[锡德里克,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是,不过,我还是认为必须将这个人找出来,强大的力量如果落入反对新政的人手里,我们会很被动。]

[确实是这样……那要派谁去,普通超凡者去了只会被打回家。]

吉赛尔沉吟着抛出问题。锡德里克因此将目光投向背向着他们的王。作为这颗星球上的唯一仍具备实权的国王,在这次巨大变革中,他所持有的国土都得到承认,被那个世界赋予了足以匹敌任何国家的强大魔力。

[这就要王室这边想拟定方案,再由我们这边配合执行。]

赫尔曼九世沉吟片刻,便做出了决断——[这件事就交给二皇子去处理,你们两个从旁辅佐。]

[遵从您的指示——]

—————————

天空依然一片灰,预感甚至表示入夜会下点小雨。林绮罗行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突然回过神来,眼前闪过尽是一片雪白。

记得没错……这几天应该会继续下雨,怎么回事?

抬头仰望着天空,看着完全陌生的巨大城市,而最令她印象深刻的,那就必然是眼前这高耸入云,像是表白捧花的建筑。

[——真浪漫的梦境呢。]

林绮罗沿着道路向那建筑靠近。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观光,而是为了找出这个梦境如此真实的原因。她进入保持运转的穿界门,随后出现在捧花之城顶端。

没有人,沿着暖房里的鲜花路径向前行走,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一丝活人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了暖房走入雪中,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想来也是,这里毕竟还下着鹅毛大雪……个鬼啊!

为什么会有真实到这种程度的梦境啊?林绮罗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会遇到这种事情。要说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角度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那大概就只能是那个了。

如此想着就走到了捧花之城的最高处,随后看到令人感到意外的事物——

[——这个是?]

在道路尽头的平台,一柄直刃剑斜斜刺入坚硬的地面,黑金剑鞘像随意一般被丢弃在地上。

要不要拿起来试试?

这个想法在心中冒出的一瞬间就再难以遏制,她走过去捡起剑鞘,随后伸手去拔刺入地下的直刃刀。但是,纹丝不动,无论如何努力都没办法改变分毫。然后,世界就此定格,眼前的世界瞬间破碎开来。

再度醒来时,木窗外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屋檐下,汇聚蒙蒙雨水形成的水滴,啪嗒啪嗒的奏着轻快的乐章。

[好真实的梦——]

林绮罗伸展僵硬的身体,但发现最后一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原本放置作业的桌子上,此刻放着无比眼熟的剑鞘。

——这怎么可能!

抬起双手快速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能感觉真实的质感,然后再睁开眼望过去——

可以确定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将梦境里的东西带出来了。换句话说,最开始的梦境也是真的,决定头顶那片星空开发份额的战争,将在自己与另外四个对手之间决出。

但是,为什么是自己啊!?

虽然第一个梦境里没有细说规则,但大致可以肯定,觉者之间也是需要进行战斗,而作为国王集权的国度,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至于跟真正的觉者战斗,她只能捂脸。一个只会些许拳脚功夫的弱女子跟那种一拳轻易锤裂岩石的怪物战斗,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活过一秒钟。

各种意义上的不妙啊。

不过,这应该是没办法拒绝的事情吧?

如此想着,林绮罗拿去桌子上的剑鞘,用从阁楼取来几张旧报纸将它包裹起来,之后撑伞离开家门。

林绮罗从家里出来直接前往屋后的山林。因为担心在召唤过程中遭到干扰,所以她打算到后山的石洞中完成这次召唤。

抵达山洞后,林绮罗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这才揭开报纸取出用来沟通的媒介。

现在,就等召唤的时间到来了。

拿着翻盖手机,看下时间,大约是下午五点点。因为突然跑出家门,所以没来得及告诉父母,于是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是在做饭的缘故,手机响了好一会才有声音传来——

[绮罗,我听你爸讲,你出去了。]

[嗯,我出来了,因为某个原因,我晚上就不回去吃饭啦,对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些事情离不开,我想让母亲到学校请假几天。]

[请假几天?你是不是早恋了?]

[没有这回事!就是有万分紧要的事情会脱不开身,您就当您女儿去拯救世界好了。]

手机那头彻底陷入沉默,林绮罗听到没有回应,于是大胆挂断电话然后立即关机。

嗯……接下来要怎么做?

看着手里华贵的剑鞘,林绮罗有些傻眼。难道要学动漫里那些人物画魔法阵然后念一些羞耻的中二台词?

———快饶了我吧。

在心底由衷的抵触,随后就自暴自弃的将剑鞘放在洞穴里的石头上。在心里暗暗催眠自己,反正就算自己不召唤,祂也会让契约达成,如此想着,她的内心开始平复下来。

时间就在渐大地雨势中流失,转眼就到了区分一天的凌晨。大概是因为出门没来得及吃晚饭,林绮罗那并不太好的胃难免感到有些绞痛。

但就在她懊恼自己太傻的时候,原本没有动静的剑鞘在这一刻漂浮起来。释放出柔和的光芒,等那阵光过去之后,身着武士服饰的男人将单刃剑收入剑鞘。

[你就是辅佐我的觉者?]

郝连北川眉角抖了抖,通过灌输在脑海里的信息了解到事情始末。自己眼前的黑发少女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根本就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孩子。看到她胸前挂着那写着启明高校的校徽,他突然感到有些头大。

[应该是吧,我在梦里拿到了您的剑鞘。]

[这样么……问个问题,为何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任何魔力存在?]

听到郝连北川这个疑问,林绮罗脸上立即升起不悦的表情。

[这个跟国王有关。大源开启的时候,国王拿走了五成份额,贵族和商人拿走剩余的,他们完全就没有遵守七十年前立下的宪章,最近学校里也有再传,国王打算废处一些对王室和贵族不利的律法条款。]

说到这份上,郝连北川也大概清楚原委,从女孩佩戴翻盖式手机,也大概可以推测出科技发展水平。像这种时期,王室如果想继续存在,那基本会变成象征,而现在摆在眼前的,毫无疑问是一个异类。

[是我讨厌反感的类型……觉者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代替大家讨回应得的魔力,我也可以代为效劳。]

听到郝连北川这样建议的少女直接摇头。这是战争没有错,但规则并不允许代行者进行争夺天河星系归属权之外的战斗。

[不行,现在这样做,您会因为这样会因为违逆正统失去竞争资格,我拒绝。]

郝连北川看着少女的坚毅的表情,随后流露出笑容,要是自己的觉者性格与自己不搭,那样他才真的要感到头疼。

[那这件事就留到最后再解决,至于你身上不存在魔力也并非全无好处,另外四个代行者一定不会想到,我的觉者会是一个连魔力都不具备的普通人。]

少女闻言不悦的瞪着郝连北川,虽然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做出瞪眼的行为。

[您这是在嘲笑我吗?]

[不,我是认真的,这是我们所具备的优势,这一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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