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山村格外热闹,药岐早早便起来帮药老头煎熬着药液,并处理昨夜带回来的药草。
昨夜药岐回来后,便看到药老头一个人蹲在墙角吸着自制旱烟斗。烟斗中烟丝却早已熄了,然而老头子却好似完全没知觉一般对此毫无反应。
直至药岐自院门走进来将药篓放下时,所发出的声响才将老爷子的思绪拉回来。
老爷子看了看采回来的药材点了点头,便回屋去了。
剩下的,药岐也不知做过多少遍了。熟得很!
将药草取出,分别晾好后,就也回去自己屋里锻炼血气去了。
按气血搬运法锻炼一会后便收拾干净睡去了。
“心神归位”的药岐回头看了看小院的门撇了撇嘴。
说是院门,但在他看来顶多就是些许木条或横或竖编织起来的一道栅栏。没错,就是栅栏。一圈栅栏围起了一处小院。
院中开辟了一方药田,不大,但却足以容纳些暂时用不到的新鲜药草。
药田的前方不远处,是日常用来处理药材的工具间以及药架。昨日药岐手里的药锄此时正静静的立在架子上。而药岐此时就站在一把铡刀旁边处理着先前带回来的药草。
往药架旁边不远处,有着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那就是爷俩住的地方。
当时尚且年幼的药岐还问过老爷子,为什么不把这茅草屋拆了重新搭一间木舍呢?记得当时老爷子不耐的敷衍着自己开口斥道:
“麻烦,我辈修行中人有处住所就够了,何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什么嘛,明明是自己懒,不想动弹罢了。哼!”
借于此事,当时尚且年幼的药岐头一回知道了,这世间竟有比药还苦的事物,。。。
自此之后,两人再也没就住房问题而进行过讨论。
不过,因为是医馆的原因,到也没人说道什么。爷俩住的也舒心。
“药娃子!你爷在不?”
忽然一声吆喝,扯回了正在神游四方的药岐。回过神来,入目所及的是个中年汉子,国字脸,脸色稍黑,粗布麻衣着身,看一眼便知是一个庄厚朴实的庄稼汉子。
“在的,柱子叔!您稍等下,我去叫......”
“叫什么叫!老头子还没聋。”这时原本在屋里配药的药老,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药岐身侧几步处。药岐见此翻了翻白眼便继续煎煮药液去了。
“柱子,啥事啊?”老爷子没去管药岐,自顾问道。
“呃......这?”汉子搓了搓手向药岐示了个歉意的眼神后,便转身向药老说起了来意......
片刻后,柱子叔一脸欣喜的离开了。
柱子叔,原名张大柱,算是村子里的村长之类的吧。
说是村长,其实也没啥好处。而且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物皆是由村长进行调度运作之类的,严格来说甚至是个苦差事。
不过,所幸村子不大,只有二十来户人家。而且村长是由各位村民选举产生,多是德高望重之人。也不会出现损人不利己的现象。
柱子叔今日来的目的药岐大致也能猜到一点,毕竟这事也算他一份功劳的。
“你小子,等这一天好久了吧?”药无心目送村长离去后,转过身来对着药岐说道。
药岐看着目光所及的老人,面若温玉,满头银丝。深邃的眼中藏着一丝化不开的沧桑,仿佛是对世事变迁的漠然与疏离。额头与眼角的丝丝皱纹,是岁月留下的刻痕。
望着这熟悉的面容,药岐的心中不由泛起了道道波纹。确实,他期盼已久的盛事即将到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嗯,也......也不是多么的期待吧!”药岐转过身去撇了撇嘴嘟囔着。
“行了,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啊!跟我来!”说完后药无心便当先一步走向了爷俩生活了十二年的茅屋。
“唉!”药岐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铡刀。也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十六年了,你也该出去走走了。这大山禁锢不了你的,方圆千里皆为紫枫山脉范畴。虽说灵物也有一些,但始终不及外面世界的全乎。”刚进门还没等站稳呢,就听着老爷子徐徐说道。
“你命格奇特,也非这小小紫枫山能留得住的!而且有关你身世的问题,我这些年也着实没什么思绪。若是能在外面寻到血亲,那也定是极好的!”温和的声音继续传来,药岐抬起头望着老人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至于为什么?呃......小时候闹过,吃了几顿“蒜苗小炒肉”之后也就乖了。再加上昨日采药时发生的事情,更加令药岐不知如何解释。于是也就默默不作声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下来。茅草搭建的房屋内,一老一少,相视无言。
许久,老者开口道“你不是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吗?早前还听你嚷嚷着说你要出山,出山的!怎么着,怂了?”
“那~忙完这一阵就走?”药岐挠了挠头试探道。
“嗬呦!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当初怎么就捡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说着,抬起脚便要踹过去,可药岐一副料定你会如此的样子,且早已闪到一边躲着去了。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药无心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药岐身边,接着抬腿就是一脚!
“给老子滚去村口熬药去!反了你还!”
“啊~~”
“彭!铛!哗啦~滋”
村口,一群人看着从天而降落入一口大锅中的药岐。不由得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了戏谑得笑容。靠近锅灶处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此时正一脸无奈的望着被水扑灭的火苗,以及锅中的药岐。而他自己也因为靠锅子太近,而被溅了一身水。
甩了甩头发,拧了拧袖口。嗓音沉闷着说道:“药娃子,这水温如何啊?舒服吧?要不再泡一会儿?”说着便要将一旁的锅盖拿过来压在锅子上。
“别别别!牛叔!我这就起来还不行嘛。一个个的怎的都是如此暴力!”说话间连忙起身翻出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