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一听程柯这话眼睛都直了，立刻跑去关上了实验室的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快说！”张彦急不可耐地催促着程柯，根本不给程柯一丁点喘息的时间。
张彦这副模样程柯可以说是很熟悉了，几乎每次发生了什么让他特别感兴趣的事情的时候，张彦都会是这样的表情。
程柯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再透露一点消息给张彦：“我找那个人套了点话，他说他的意识脱离了身体，但是至于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程柯这也没有撒谎，但也隐去了关键人的信息，更没有直接说意识体存在于机器当中。
只不过这样的信息已经足以让张彦觉得奇怪了。
“不存在于身体里面？”张彦大叫着占了起来，满脸都写着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很明显，张彦并不相信这件事情，就算换了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这也是为什么程柯这么有把握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张彦。
现在关于脑域和意识体的事情大多数人都还是一头雾水，另外的那一小部分人也不怎么了解，很少会有人直接把意识和机器关联在一起。
就算张彦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忽然想到这样的事情。
“意识不存在于身体里面，那还能存在于哪里？”张彦一边嘀咕一边来回踱步，“单独把大脑摘取出来了？不可能……大脑脱离人体存活暂时还不够成熟，要是谁发现了肯定会很轰动……难不成是机器？！”
程柯听见张彦突然吐出来的一个词，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但好在张彦很快就自己否认了自己。
“不不不……机器根本没有人体所需要的营养，意识体如果没有营养供给，很难存活……”
程柯看着张彦自己琢磨的模样，想着这个时候就算他说什么张彦也不会听进去，干脆就直接溜了出来。
离开了实验室之后，程柯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现在是把张彦糊弄过去了，但是继续这样下去，能糊弄多久？
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他们可不像张彦这么死脑筋，要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程柯一个人很难糊弄过去。
“怕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孙启的声音再一次在响起，程柯已经没有那么意外了。
只不过这样一个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程柯还是有些不习惯。
“说得简单！”程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真出了什么事，又不是你承担！”
好在走廊上没有什么人，程柯说话的时候也不用太过小心，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听到了，就说自己是在自言自语就好了。
孙启笑了两声：“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你听我的就行。”
程柯闭上了嘴，真要说年龄和阅历的话，他还真比不上孙启。
孙启的意识体活到现在没有五十年也有四十年了，要是他的身体还活着，那就是年近半百的人。
这样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比程柯更加周全一些，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只不过听着他的声音和他说话的语气，程柯很难把他想象成四五十岁的人，根本就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人嘛！
“你想的没错，我死的时候也就你这么大。”孙启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一次倒是把程柯吓了一跳。
程柯无奈地叹了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些，随后有些忍无可忍地警告孙启：“不要随便读取我的想法！”
“哦。”
恰巧这时有人路过，程柯闭上了嘴，把想问的问题在心里问了一遍，但孙启却没有回应。
“孙启？”程柯的心忽然悬了起来。
“怎么了？”孙启问。
程柯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不回答我？”
“是你让我不要随便读取你的想法的嘛！”
程柯的眼角抽了抽，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孙启在说这话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孙启爽朗地笑了几声，甚至有些夸张：“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的意识之前一直寄存在机器里，缪斯经常帮忙检查各项数值和机器的关键部位，她是有实体的。”
一提到缪斯，程柯又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个长的很好看的人工智能，只不过上一次见到她是在音乐试听店里，缪斯也一改之前的热情，变得冷淡。
程柯跟孙启说了音乐试听店的事情，但是孙启却否认了。
“那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而且你确定你见到的是缪斯？”孙启有些怀疑，“缪斯的长相是初始模板，会见到一模一样的人工智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程柯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可能性太小了。
程柯深呼吸了一口气，反问道：“在整个A市，甚至全国，利用人工智能研究脑域的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工智能获得了主人的许可能够进入脑域？”
人工智能的开发本身就需要昂贵的费用，普通人是没有可能了，AI技术已经成为了富人和研究者的专利，更何况是缪斯这种有实体，但机器意识仍然可以脱离机器的人工智能。
程柯似乎能够隐约感觉到孙启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当初孙启准备了缪斯，用了多少钱，花费了多少时间，他心里有数。
他当然清楚这样的事情多么不可能发生，毕竟大部分人在获得了人工智能机器人之后，第一事情就是修改它们的外貌。
程柯走出了公司大门，又看到了之前那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他低着头，手指在空中操作着些什么。
“怎么了？”孙启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
程柯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见过几次了，有点可疑。”
A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是个二级城市，人流量很大，而这个人程柯却似乎总是能够看见。
每次看见他只有可能是两个地点，一个是他们公司门口，另一个就是克伊贝尔公司门口了。
孙启有些不以为意：“不管他，如果你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我们可能面临着大|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