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听了立刻调出了一份记录：“这个我们已经查了，主要是科伦世和克伊贝尔两个公司在使用，其他的就只有医院了。”
程柯补充道：“也不一定能查到，有些人可能在背地里做些什么。”
见过林顺之后，程柯对脑域的认知就更多了一些，在这种时候轻易下定论只会让他们陷入死胡同。
李军没有否认：“确实，国家对这方面的设备并没有严格掌控，现在虽然严格了一些，但也是最近几年才有的。”
程柯和张彦很快陷入了沉默，在这种时候谁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李军看着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意外，这样的情况也在他们的预料当中。
“实际上。”李军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抓回来的那四个人，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杀了人，现场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听到这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意思？”
李军使了个眼神，吴宇心领神会：“现场并没有那四个人的生物信息，这是最新的结果，目前为止我们什么都没有，将他们带回警局也只是作为嫌疑人调查。”
程柯震惊地看着吴宇，瞳孔猛然缩小，就连指尖也在微微颤|抖，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我交给你们的那份记忆呢？”程柯问道：“这总可以作为证据吧？！”
吴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证据不足。”
程柯紧皱着眉头，一句话都没说。
确实，他们没有人员伤亡，但精神上的损害仍然不可忽视。
程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都很清楚，这四个人就是凶手。
但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就要让他们逍遥法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接受。
“事实上，因为证据不足，我们今天就要放他们出去了。”吴宇有些无奈。
程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没事，先放他们出去吧，但是需要监视他们。”
吴宇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程柯的意思。
隐藏在他们背后的人如果担心他们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么一定会对他们下手。
又或者，这四个人只是装作忘记了这件事情，那么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去汇报。
这个过程或许漫长，但绝不是遥遥无期。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李军认同了程柯的想法。
程柯继续补充道：“另外能够调查他们最近一年以来都跟什么人有来往吗？”
李军略作思考，点了头：“可以，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
程柯认真地看向李军：“我并不相信他们四个人都是无辜的。”
李军闻言皱起了眉头，神情与之前完全不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柯微微侧过了身子：“如果您和我们一起执行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您会十分相信我们吗？”
李军顺着程柯的话说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说，这四个人当中最少有一个人是他们按插|进去的人？”
程柯点了点头：“没错，为了保证他们的行动没有失误。”
这种可能性确实有，毕竟催眠也不是万能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会需要有一个人补上漏洞，或者从中周旋。
“年轻人，说这种话，可是要负责的。”李军比之前更认真了，“我可以答应你给你一部分警力调配，但你能负责吗？”
李军终究是只老狐狸，就算自己不占优势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程柯这个时候也稍微回过味来了，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微笑着看着李军：“李局长，这种事情就算是您也不能保证吧？”
说着，程柯站直了身体，微微颔首：“不过既然您不信任我们，那我们就告辞了，毕竟这种事情我们本来就不该掺和。”
程柯并没有任何想要示弱的意思，尽管现在对方能够调遣他。
不过程柯更清楚，他们还没有到那么不利的地步。
这件事情他们需要尽早解决，民心需要尽快稳定，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更没有选择。
程柯说着就往外走，张彦也没有想到程柯这么硬气，说走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觉得你需要多久能够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李军还是开了口。
程柯转身，收起了笑，一脸认真地问道：“您有多少时间？”
他们都明白，这个案子有时限，但时间究竟有多少，这很关键。
“一个月。”李军说着握紧了手，“不管时间够不够都只有一个月。”
他们现在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人能给他们提供线索，他们只能自己去找。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个案子上需要消耗多少时间，谁也说不准。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程柯说着叹了口气，“时间紧迫，尽快行动吧。”
在得到李军的许可之后，吴宇很快部署了下去，在这个案子查明白之前，程柯他们都归吴宇调配。
临了，李军站了起来：“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我们国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案子了。”
随着科技地发达，再加上数据库的分析，大部分有预谋的凶杀案在发生之前就已经被制止了，少部分应激杀人案也随着法律的完善而销声匿迹。
突然间出现了这样的案件，上面也十分关注。
“我尽力。”程柯还是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他也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
一旦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这是做人的诚信。
“我觉得你可以。”李军又说了一句，目光死死地钉在程柯身上。
张彦见状便向门外走去，李军这个态度很明显就是有话要单独跟程柯说：“程柯，我在外面等你。”
张彦离开了会议室，李军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程柯，你告诉我，你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程柯闻言一愣：“没有。”
李军却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信。”李军很快说出了理由，“任何人在牵扯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逃避，唯独你恨兴奋。”
程柯完全愣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李军看着程柯的模样笑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有牵连才会尽心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