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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战火重燃前奏

麦哲伦就这样毫无反抗地被清美掐住好一会儿,但在最后,清美还是放开了他。

感觉获得新生,麦哲伦大口喘着粗气。

(清)“你死了,优会很麻烦,不过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麦哲伦撑起腰杆,抬起头看着清美消瘦的脸,曾经对自己的体贴入微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一脸的冷酷和那时不时出现的厌恶:“如果老师您真的在乎我......在乎洛什,您应该知道洛什对您的心意,即使是死,他也不会把您的秘密告诉别人的......即使是死,我也不会......”

这么一说,清美的疑虑似乎减了几分,但仍然对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抱有敌意:“洛什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做坏事,而你却滥杀无辜,为了抓捕优,不惜让手下开枪射杀他的朋友和妹妹……”

“这个真的是误会!”麦哲伦赶紧解释,“我只是命令他们一定要完成任务,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清美闻言却是很不屑地笑了一声:“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你怎么说都行了。”

“我......”这下麦哲伦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麦哲伦打算迂回作战先稳住清美再做打算时,清美却语气一转说了句:

“如果你能完成三件事,我就相信你是洛什,并且原谅你所谓无意的错误。”

麦哲伦见事情有转机赶紧先答应下来:“尽管说!我都答应您!”

“第一件事,”清美抓紧时间,“无论现在或是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许再打搅优和他身边人的生活,我不跟你讨价还价,你必须无条件答应!”

“可以!”麦哲伦毫不犹豫。

“第二件事,这一路走来,我也听说了你太多的负面新闻,从今往后,改邪归正,我不要求你宅心仁厚,但人得走在正道上!聪明才智不是用来对付无辜之人的,也不是用来公报私仇的,不要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听到这里,麦哲伦莫名酸涩:“可以!”

“第三件事,”清美突然间犹豫了一下,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洛什,那她的表现简直就是个笑话,“告诉我,世界的意义。”

麦哲伦没有想到第三件事会是这个,这是清美曾经的授课内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心里明白,清美已经开始相信了: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科学与意识的综合体,科学创造了世界,意识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有深度。我们正是用意识在感受这个世界,而用科学回报这个世界。自然与我们息息相关……”

说到这儿,麦哲伦发现清美已经湿了眼眶,自己也跟着哽咽了一下,缓了缓,才继续说道:“自然与我们息息相关,它是平等的,没有毫无理由惩罚我们的灾难,只有犯了错误却不知悔改的我们,所以......所以......”

然而,此时的清美眼泪已经止不住了,麦哲伦的一言一行,他断句的方式还有口音,复述教学内容时的小动作都令她心酸,越是确定他是洛什,她就越是难过:

“为什么会是这样......”

清美抬起手捂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她试图掩盖自己的张皇失措,可越是掩盖,越是慌乱。

麦哲伦试着去靠近,抬起双手,轻轻握住清美的双臂,清美稍稍缩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见状,麦哲伦便慢慢地将她拉进怀中,而后紧紧抱住了她。

——

优急救期间,艾瑞被推出了病房,病房门没有窗口,工作人员又从里面将门锁上,原本紧张的情绪变成焦躁,却只能在门前来回踱步做不了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麦哲伦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原本为牵制他直至利用他而想到的计划全被打乱,生怕一切又要从新开始,可是清美也已经消失,艾瑞没有了筹码只能身处被动,焦躁中等待麦哲伦发难。

不知道等了多久,病房门突然间被打开,换药车先推了出来,工作人员将台面半遮掩着,艾瑞只能看见换下来的带血的纱布,但车子行进时,遮布下叮当作响,这让艾瑞想到些不好的事情,觉着优的情况可能很不好,且因此要再次动刀子,本想着推门进去看看,没想病房门又给里面的人随手锁上了,医生也还在里面,艾瑞只能继续在门前焦急地等待。

又不知道踱了几个来回,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了麦哲伦的身影,并且他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刚注意到的时候,艾瑞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种家伙,满眼只有清美的不定因素居然还能回来?这不得不令艾瑞又想到了些非常不好的事情,例如清美跑掉了,他回来是要以优的性命作威胁逼清美现身,倘若清美真的不管不顾一走了之,那优苦难的日子将是无穷无尽。

就在艾瑞忐忑不安之时,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医生终于从里边出来,艾瑞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缝线没有崩开却出了这么多血,他是病人需要静卧修养,你作为家属的不应该再让他这么激动!”

艾瑞本想着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但言语上却还是将责任担了下来,歇斯底里对清美的怨念更深。

......

等医生交代完事情带着他的小队伍离开后,艾瑞当然是要立即去看优,但好不好麦哲伦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从背后幽幽地传来:

“我想我们得重新谈一谈这笔生意了。”

艾瑞缓缓转过身,便看见麦哲伦倚在墙边,阴森森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闻言,麦哲伦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艾瑞的脸:“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脸上现在写满了‘清美跑了’四个大字,你唯一的筹码没了,你觉得我还应该遵守承诺,不骚扰你家的优吗?”

艾瑞赶忙说道:“我不也答应了陪你去查尔斯那里吗?”

可话音未落,麦哲伦已经露出嘲讽的表情,并且摆摆手指,说道:“一开始你可以这么说,在清美还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之前,你的机警确实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不过现在嘛,没有了清美,啥都不好说,我得将‘价钱’再往上提一提,不然我总觉得吃亏。”

艾瑞真的是谢他八辈儿祖宗的,吃亏?从一开始就是他和优在吃亏好不好?一路走来都是这个麦哲伦占尽了便宜,一直都是他在提要求,艾瑞就只有点头答应的份,现在就走了个清美,还就什么都不算数了!

“你想怎样?!”

麦哲伦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而后又看了一眼优所在的病房门,居然恬不知耻地说道:“我体恤你,既然你担心优的安危,在他醒来之前,我不指派你做任何事,而一旦他醒了,有件事情你得立马去完成。”

艾瑞听得出麦哲伦已经不屑于跟他讲条件,一字一句都带着命令的口吻,想必他那些被奥利维亚解决掉的下属们以往也是受着这般阴晴不定的脾气,情况稍稍有一点变化,他就能翻脸比翻书还快。

“什么事情。”

麦哲伦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潜入艾克蕾西亚教堂。”说罢,便将手里的袋子丢给了艾瑞。

“蛤?”先不说袋子为什么这么沉,就这去的地方!艾瑞是真的懵了!那是个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要去那里?怕不是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员工任意安排了吧,遂立即问道,“为什么要去那里?!”

然而这次麦哲伦却又选择了装瞎:“你尽管去,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艾瑞对于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真的会抓狂,赶忙想要追问,却被麦哲伦堵了回来:

“你还不赶快去看看乔纳森先生?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你好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艾瑞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麦哲伦,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然而很快,震惊的神色便转变为警惕: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和麦哲伦势均力敌,除了他是官员这一点会比较棘手,其他方面应该没有问题,但现在却发现,光是身份这一点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使他的羽翼都给他真正的对手拔干净了,他也还有室长这个身份,这是作为平民所无法战胜的,且就刚刚他的表现来看,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可是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使这个莽撞的人选择冷静下来思考,也就是——刚刚他消失的那一阵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心底有了计划。

不过优的情况也确实令艾瑞担忧,这打乱了艾瑞的思考,只能先冷静下来去看看优,先确认了优的安危再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然而艾瑞这边才转身,麦哲伦那边却又动了起来,这使得神经紧张的艾瑞立马又回过身来看看这个家伙又想干嘛。

看出了艾瑞的担忧,麦哲伦只得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只是去重症病区解释一下清美的事情,还有结个账,很快就回来。”

艾瑞闻言冷哼一声,略带嫌弃的语气说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然而麦哲伦却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摆手回了句:“我这个人最不讲信用,你最好不要信。”

眼看着麦哲伦越走越远,艾瑞在心中想道:“打从第一眼见你,就没信过你说的任何话。”

——

确实,麦哲伦离开之后也没去重症病区,毕竟结账和拿袋子这两件事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解决了,现在再倒出来只是为了再上天台跟等在那里的清美再讨论两句。

刚出电梯,还没等麦哲伦开口呼唤,清美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优怎么样。”

麦哲伦回过头去,便看见清美正坐在墙沿:“医生刚刚对伤口急救了一番,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随后清美又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样。”

麦哲伦立马竖起大拇指:“稳妥!”

清美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起先能听见麦哲伦呼喊自己是因为窗户没关,而她吊在窗户外能听见,可是二次抢救时,工作人员不仅关上了窗户,还拉上了窗帘,这让她完全探查不到里边的情况,只能听从麦哲伦现在说的话。

至于交代麦哲伦完成的任务,那就是让他去告知艾瑞,清美这个人已经永远地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倘若优度过了危险,麦哲伦会安排将优送回家乡疗养,至此之后,艾瑞、优和索萝将和这边的事情再无关系。

可是坏就坏在,当清美决定放弃探查优的抢救过程再想去监督麦哲伦跟艾瑞的谈话时,他们间的交流已经结束,麦哲伦也已经乘坐电梯开始往天台回赶,这令清美不得不赶紧爬回天台等待。

“老师。”

“嗯?”

麦哲伦突然的叫唤将清美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呢?”

清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什么?”

麦哲伦提醒道:“你说的,一切重新开始。”

清美闻言,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

“如果你是真的,我说的便是真的。”

所以还是纠结于身份的真假。

“那么,就只有一种方法来证明我的身份了。”麦哲伦说道。

这方法,清美也先想到了。

“基因!”

两人异口同声。

——

如若眼前人真的是洛什,并且已经打入军政府内部,那么,之前一些想不通的事情便可以解释了。

既然战火重燃,那么力量就是必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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