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也罢，太窝囊了，这样的结局也挺不错的。凌风想着，人已经走远了，意识模糊到没法思考了。身体……不，是灵魂在慢慢撕裂，疼痛直接打击在灵魂上。
阴寒瞬间遍布全身，不，全灵魂。不明觉厉的流动物体覆盖住了全部灵魂。
“吾……艾泽卡尔亚，不灭不朽……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不过……吾还能重来哈哈哈……”
没……没死?快要放弃思考的凌风一惊，难道是灵魂消散所以出现了幻觉?当时艾泽卡尔亚的事本来就很模糊，但没意外应该解决了才对啊。如果现在还来这么一出，那神明还真白死了，想想都可悲。
“当时把一粒种子种入你的身体还真是明智的决定，外面的藏留的部分被那老家伙轻易的全部抹除，不愧是君临过主世界的帝王级人物。倒是很意外他为何没有发现你的体内还有漏网之鱼。至于那个土著神，真的很垃圾，明明是主场还是照样不堪一击。”
不会错了，还真的没死。而且明明身体在嘉德灵沨那边，种子却是在自己的灵魂之中，这也是嘉德灵沨的算计?不可能吧，放任这种怪物存在什么的，他有什么自信，或者说他并不知道。
“这次你可要感谢吾了，帮你重塑肉体。你的灵魂与吾融合是你的荣幸。吾能看到你灵魂的可能性，如果成功的话，说不定吾能够再次进化，不屈不挠的木之躯再弥补上无限可能性的不屈灵魂，哪怕是帝王也休想剿灭吾。当然，吾可以为你复仇，吾的力量和躯体在这种二流的世界里根本没人能伤得了吾。”
凌风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停止消散了，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很明显是艾泽卡尔亚在作怪。
“那么……你的选择呢?”艾泽卡尔亚说道，“如果愿意臣服的话，我会保留你的意识，毕竟你的成长性还是值得期待的。如果不愿意的话，强行动手你也只能灰飞烟灭了。”
人类对付人类，那画面感真是愉悦啊。怪物的想法还是很恶趣味。
这是被需要了?第一次被需要的竟然是怪物，凌风哭笑不得。
不，开什么玩笑，怎么会。这可是恶魔一样的存在啊。
暴戾愤怒悔恨在凌风心中蔓延。想要答应想要接受想破坏世界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毁灭……艾泽卡尔亚在引诱着凌风，打算让其堕入深渊。如果是完全体的艾泽卡尔亚根本不会这么麻烦一步步诱导，现在的它只是个残弱的种子。
“是否感觉到窝囊与憋屈，世间之大却没有弱者一丝一毫的藏身之处。敞开心扉，世间无处不能及，金钱力量欲望统统轻而易举。”
“少年，你要看清怪物的真面目啊，怪物永远只会是怪物，除了破坏以外根本不会得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灵魂之中响起。
“不……不可能，你应该在万年以前就死了才对，破碎的残魂不可能存在这么久才是。”
“你刚刚也说过了，不屈的灵魂怎么会在消灭敌人之前就消散。不过上次遇上可是我俩全盛状态，现在都只剩下残喘的残体，还真是够闹剧的。”
“但是少年啊——吾辈不同，身为天地间具有理性的生命，必须要追求什么承担什么守护什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后继之人必将承先人之志，永无穷尽。吾名扎克穆斯，背负灵魂法圣之称的人。”
“所谓的人海又不是没见过，再多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拉低个体拥有世界资源的平均值而已，没有牺牲大部分人成就小部分人的觉悟，无法诞生新的至强，这就是你们毁灭的根源。”艾泽卡尔亚大肆讥讽。
“所以说，你的这类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悲哀。无法理解‘心’的重量。”苍老的声音回应着。
“臭老头子，你阻止不了我，以一个普通少年的灵魂，根本不可能抵挡住我力量的侵蚀。你只能眼睁睁地这样看着。”
一个是帮助过我的人，一个是之前要杀我的人，已经不用想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中二病毁灭世界的年纪了。凌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少年，和我约定如何?一定要阻止它，为此我也会将我毕生的知识和经历都给你。”扎克穆斯严肃地说道。
“我不配啊，只会平白无故地浪费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凌风苦笑。
“少年，你只要记住，你接受的是数代人努力的结晶，接受的是整个世界的重量，只要心里想着，就相当于你的背后站着我们所有人，这样，就会明白该如何前进如何使用了。因为种族的传承和责任是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的。”
灵魂深处吗?这确实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不过又为何不去信呢。
“这次侵蚀我会用我的灵魂去挡住，但也只有这一次了，这次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用破破烂烂的残魂撑住。这次我的灵魂肯定要消散得一干二净，但能拖垮现在的艾泽卡尔亚。”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自己冲上去扛着的吧，展现一下毅力。但是现在的状态，又要做一次缩头乌龟了吗?老爷子察觉到了凌风的心态，说道：“少年啊，卧薪尝胆的活着比壮烈的牺牲要更有意义。只有活下去才有未来，而我已经老了也破碎不堪了，为了延续的火苗这很值。”
凌风感觉到了全身上下开始被冰冷的液体包裹向内渗透，就像要失去自我被外人取代了一般。就在凌风快要不行的时候，温暖的气息笼罩住了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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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流逝，很漫长也很短暂，灵魂与生命在悲鸣，人生的价值意义目标全部展现了出来、一个缩影。
“少年，人与人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文明和信仰将人们联系了起来，所以，必须要传播下去，传承不能断，现在的我也只能拜托你了。还有一定要阻止它。”凌风很明白，如果无法阻止那么多年的努力付出牺牲都会白费。声音透露着无奈和悲伤。明明不想倒下的，结果只能叹息。
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没有亲自断送掉敌人，只能寄托在后来人的手里。扎克穆斯还想坚持，但是已经做不到了，这就是他的极限了。岁月和时光消磨殆尽了能量，灵魂早就支离破碎。
“不……我还能继续……”
浓浓的悲伤充溢着凌风的内心，一个人的孤独坚持，不甘心的耗尽了一切。
艾泽卡尔亚被封印了，当然，扎克穆斯在做完完整的封印前就离开了，生命的终点止步在了封印的最后半段。
一半的封印能困住多久？很难说。那是凌风该努力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