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李仙姬说什么了？”
“李仙姬可能是看中这个高中乐队的主唱了，想收他为弟子。”
“什么？”
“真的假的！”
“那也不奇怪，唱的确实好啊，我都想起我高中的时候了。”
“……”
台下观众人声鼎沸，台上的人也是内心忐忑。
张十言不止有内心的激动，而且他还是目光聚集的焦点。
李仙姬缓缓转向张十言，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模样，“真是个花美男呢！孩子，你叫什么啊？”
“我叫张十言……您叫我什么都行。”张十言有些无法自制的羞涩。
李仙微笑着点点头：“张十言……那我叫你十言吧。必须得夸奖一下，唱功真的非常好！”
“谢谢您的夸奖，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虽然张十言也想镇定自若，坦然面对。但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公式般的回答。
“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你唱的好呢！”
听到这样的夸奖，张十言又连忙行礼。台下的观众也纷纷议论起来。
比她还厉害？李仙姬这么说到底是事实还是谦虚呢？
“天赋真的比我好很多，但十年如一日的努力也同样重要！”
这样才对嘛！观众们长舒一口气。
天赋好的大有人在，但能通过岁月这道关卡，没有被时间淘汰的寥寥无几。李仙姬的成就和她的付出是成正比的，并不是随便一个有天赋的后辈就能轻易超越的。
“我能问问你是跟谁学习声乐的么？”
勉励了几句，看到张十言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李仙姬便不再绕圈子，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是啊！唱的这么好，肯定有老师了！那李仙姬也没办法了呀！
人们不免也在心里生出了惋惜的情绪。太可惜了啊！没好戏可看了！
张十言听李仙姬问出这句话，心更是跳得厉害。
我并没有……我想跟您……您愿意收……我真的很……
张十言在心里组织着凌乱的语言，纠结要怎样回答李仙姬的问题。
其实这只是庸人自扰。因为张十言此刻并不单纯。他很想要迎合对方去回答，又担心李仙姬只是随便问问。
千思百转。
张十言悄然抬头，对上了李仙姬那和善到了极点的目光，心灵像是被净化了一样。面对这样的一位前辈，他根本生不起欺瞒的念头。
张十言决定不掺杂任何目的，把事实客观地讲述一遍。
“我四岁开始学习钢琴……”
说到自己为了学业退出S.M公司的时候，张十言忐忑的看着李仙姬的表情。却发现前辈的反应并不是失望，反而有些……欣喜？
“但是我依然热爱音乐，所以上高中之后加入了校乐队。今天能来这里演出非常幸运，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说完，张十言又深深鞠了一躬。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完张十言的经历，李仙姬终于轻松起来。
没继续当练习生真是太好了！
“当然可以啊，但三言两语的指导，对现在的你可能帮助不大了。如果要想更进一步，需要通过全面地打磨才行啊。”李仙姬轻轻拍了拍张十言的手臂。
“等你有空闲的时候，可以来我的工作室。我们深入地交流一下吧。”
就算李仙姬的收徒之心已决，也不可能草率的在这里就确定关系。韩国的前后辈制度严谨至极，拜师礼乃是重中之重。
况且这种登堂入室的关门弟子，李仙姬今生也只打算收这一个。并不是课外补习班那种便宜师傅，给钱就上课的。
虽然以后可能会掺杂更复杂的利益关系，但那都是建立在师徒情感之上的。老师用心的教导帮助，学生也心甘情愿的回馈老师。
达成这样的师徒关系，是需要亲人长辈在场，郑重向老师委托的。父母将子女全权托付给老师教导，以后是打是骂家长都不会过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所以这件事还得问过张十言的家人，再确定本人的志向是否坚定。
张十言说做过练习生又退出，是打算要专注学业。最后能否走上歌手的路，还有待商榷。
此时也只能言尽于此，留些转折的余地。
……
看到私事说完了，主持人连忙组织起观众和李仙姬的互动。
李仙姬见一时拖不开身，回头对张十言说道，“你们先退场去吧，在剧场门口等我一下。”
张十言再次向李仙姬行礼，又和乐队众人向观众行礼。不知弯了多少次腰，终于退下了舞台。
“你们实力很强嘛！小子唱的不错啊，竟然都被李仙姬看中了，以后肯定是大明星了！”看到张十言等人进入后台，化妆师柳善上前祝贺道。
她做这行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见到。其他候场的乐队也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在答应了请客吃饭后，终于得以脱身。
不像其他人要带着乐器，张十言背着几乎空无一物的包先行告别。
绕到正厅看了看，发现气氛依然火热。李仙姬还在和大家互动，这就是国民级歌手的影响力啊。
张十言也站在台下看了一会，直到李仙姬也退场，他才转身走出剧场。
在剧场门口等待的时候，张十言再一次思绪万千。
刚才在台上心情太过激动，一时之间只顾着答应。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处境，可能也只是空欢喜一场。
离开S.M还不到半年，当初的原因可不是为了找个国民歌手当老师。才这么几天，就改行走歌手的路了么？
也怪不得张十言心中犹豫。传统歌手的路是那么好走的么？如果说偶像凭借不错的天赋和出色的外貌，就能够成功一半。
可对于传统歌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K-pop，是张十言是最为熟悉的。那些大热的神曲，基本随便拿一首就能红了。
以他顶级的舞蹈实力和李仙姬都称赞的演唱水平。张十言几乎肯定自己一定能成功！
但走传统歌手的道路，他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呢？连最擅长的舞蹈都没了用武之地。
十年磨一剑。不断练习着唱功，揣摩歌词的情感。用自己的人生去创作，而不是刻意去迎合市场。
换句话说，即使给自己一首经典名曲，没点实力能够演绎的好吗？
许多原唱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不知是多少年的功力在支撑。如果走偶像的路，最起码还能做一颗璀璨的流星。传统歌手，可能终其一生都默默无名。
心中正天人交战之际，李仙姬终于出来了。
“前辈！”
“恩。有些话刚才不方便讲，所以留你私下谈谈。你现在有时间吗，不耽误你别的事。”
“不耽误的。”
“好，我们换个地方再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李仙姬招呼张十言向剧场门口的一辆车走去。
刚刚不得已登台露面后，已经不再是私人活动了。李仙姬出道二十年，这种事情不知经历过多少次。
她早早就给经纪人发了短信，此时对方已经在剧场门口等待。
果然，车开动不久，就有闻风而来的记者和民众。
RIVE剧场陷入拥挤之中。
进入轿车，张十言和李仙姬并排坐在后座。
女经纪人好奇的看了看张十言，略加思考便猜了个大概。
“仙姬姐，晚上那个Free剧场还去么？”经纪人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哦……那个今天就先不去了。”
虽然张十言的事还有悬念，但也不能当面就做第二手打算吧。
张十言实在让李仙姬太满意了。就算后面有些阻碍，她一定得尽力争取一下。
……
“虽然曺圭贤刚加入我们，但他的实力有目共睹。晚上的表演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成功的！”
Sound Flavah的队长对着身边的男孩说道。
“恩，加油！”
“一起努力！”
“谢谢！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曺圭贤坚定的回答。
他们是塩光高等学校的Sound Flavah乐队，今晚要在Free剧场进行校外演出。
这次机会很难得，大家都斗志昂扬，苦练了很久。新加入的主唱曺圭贤也是满怀激动。
命运的轨迹好像擦肩而过了些什么。
但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