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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接下来是如何虚度时间。在21世纪,李谦喜欢玩网游,喜欢看书,喜欢去健身房运动,喜欢和几个好友一起喝酒聊天或是自驾游等,夜生活很丰富。但是,因为工作及其他原因,李谦在21世纪的时候生活很不规律,睡眠一直不足。

但是,自从来到这儿,李谦真的是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因为他没有什么可玩的,总不能天天晚上数星星吧。这个国家规定,每天早上卯时会有市员(专门负责管理市场的九品官员)鸣锣开市,商家和那些小商贩可以在街道两旁摆摊;晚上戌时一到,立马鸣锣闭市。如果鸣锣后还在进行买卖活动,买卖双方都会被罚款杖责。

闭市后,那些夜场子就迎来了一天营业的高峰期,比如妓院、赌场等。说实话,李谦也想去见识见识这边的夜场子,但是一没时间二没小伙伴,最主要的是没钱。偶尔进城赶早市也是为了卖菜卖鸡蛋。平常晴天还可以出去在村子里转转或是上山砍个柴、摘些野果什么的,一到下雨天就只能窝在家里发呆。

说到钱,这边的钱最小单位是厘,和现代的差不多。但是这边八厘等于一分,八分等于一丝,八丝等于一串,八串等于一两。实际上,这和我们国家的一句“半斤八两”挺像的,因为以前一斤等于十六两,所以半斤就是八两。这边的一厘约等于我们的一分,以此类推。

一开始李谦对这个换算也是不理解,换起来乱七八糟的,后来渐渐习惯就好了,反正现在也没接触过串和两这两个单位的钱。

每次他卖完东西回来,一定会把钱一分不少地交给母亲,而母亲总是说攒够了钱就可以给李谦娶媳妇儿用。

然而,有一个东西是他一直在学却还没有掌握的,就是这边的文字。这里可不写简体中文,也不是繁体字,而是写与宋代楷书很像的字体,也没有什么名字。

听秀才说,有的书法大家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书法风格,不过也是基于这个基本字体的。当李谦第一次拿起笔写出“李谦”的简体中文版时,秀才以为他是在“鬼画符”。所以,李谦暂时放弃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弘扬简体中文,而是跟着村子里的秀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认识练习。

家里的这种境况,也没有闲钱买那么多纸给李谦练字用,李谦就在西墙外的一小片空地练,直接用树枝在地上写,写过后用树枝或是脚胡乱划拉几下,就可以继续写。一开始他也是在家里院子里练的,家里的鸡也被小主人正在做的事情吸引,时不时过去摁个自己的“爪印”。

除了上述不适应,还有其他的。

不过最令李谦受不了的是上厕所这件事,在这里很原生态。当李谦第一次打算去拉粑粑时,他说:“娘,给我点纸。”

李林氏:“你又要去秀才那儿学写字啊?”

李谦尴尬地笑笑说:“不是,您先给我吧。我有急用。”确实是急用,人有三急,肯定是等不及的。

李林氏:“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这纸一张那么贵,卖了一篮子鸡蛋才买了那么几张给你学写字,你是不是又想糟蹋东西。”

李谦知道看来是没法从娘那里要到纸了,确实自己也该适应这边的上厕所方式了。接下来说说李谦现在这个家相当简陋的卫生间。在院子的西南角,有一间大概四平米且露天的小房子,里面放着两个桶,一个桶里底层盛着水,上面有个小篮子放着承认拇指粗细、长度约一食指长的小木棍,这就是用来擦屁股的东西;还有一个桶放在房间中点靠后的位置,没有把手,作用约等于现代的马桶。所以该理解李谦的为难了吧,大家可以自行脑补出李谦上厕所的场景。

曾经李谦也很不解,为什么要放个桶,后来当他被要求给家里的菜园子和农田施农家肥时,他理解了,也知道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实践意义。

所以李谦每次上完厕所都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赚钱,哪怕只是为了能够用纸擦屁股。看起来很没出息,但是我们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是无法体会李谦的痛苦的。

接下来,又有一个窘境在等着李谦,就是这个孩子的身体仍然处在成长期,每天吃的东西相当。现在,他一顿饭至少要吃五个贴饼子,还不加上其他的菜等。

由于大米和面粉比较缺乏,所以一般大家都是吃高粱面、面粉按照自家大致比例混合制成的面饼。做饭时,锅烧开水后,把饼子一个一个贴到锅沿上,然后等差不多二十分钟出锅放到瓷盘里,如果做得多就放在盛饭的木桶里。

如果锅里煮着汤,饼子里也会有汤汁的香味。

为了吃的尽量好一点,李谦就经常和邻居家的孩子去河边逮鱼或是钓鱼,如果有收获的话就在河边把稍大的鱼收拾好,小鱼可以不用处理内脏,拿回家让母亲在做贴饼子的时候做小鱼汤。

转眼间马上就到腊月了,李谦也感受到了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的生活,关键是连羽绒服、呢子大衣或是其他厚衣服都没有。只有李林氏亲手做的“母亲爱心版”棉衣。板式和平常的衣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层棉絮。

这里家家户户都会在房前屋后种点棉花,一是采摘并弹好棉花后为家里人做冬衣,二是可以卖出去。

冬天没有炭火,估计这时候这里的炭还没有被开采出来,所以一般小家小户取暖用的是自制的木炭,达官显贵和宫里就用官制木炭。

制作木炭也是需要提前开始的。一般从秋分后,每户都会出个劳动力砍柴,一起在村子的窑里烧制木炭。冬天白天只会在客堂(或叫古代客厅)里放置一个炭盆,烧炭取暖。晚上本来也应该是烧炭取暖的,但是李谦怕一氧化碳中毒,就只能让母亲和自己一起给每个门开个大缝透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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