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已尽,冷雨微寒,窗外是潺潺的雨声,萧萧的雨幕,象落叶飘飞,似静夜飞花;灯下是清清的茶水,淡淡的书香,令诗情浓郁,让心绪飞扬。
南宫玉儿望着窗外的漫天飘逸的冬雨,闭上眼睛,静静地听雨,竟强烈地感觉到它的美。它时而像一群朝气蓬勃的小孩细碎、繁密;时而像群鸟欢歌,糜鹿飞跃;时而如鸣鼓,波涛、林海、大海奔流;时而……猛得一声闷雷飞快地穿过了这有节奏的交响乐,带着它低沉有力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雷声过后,再继续听这交响乐。它好像又换了一种情调,似女子淡淡的哭泣声,紧接着是一声声嘶声力竭的叫喊声。
南宫玉儿猛的惊醒,自己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刚才那隐约听到的哭泣声,叫喊声会是老大的么?
南宫玉儿连忙站起身,身上的毯子瞬间滑下落在地上。推门出去,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南宫玉儿失望了。自己在想什么呢,老大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南宫玉儿嘲笑的摇摇头,缓缓的蹲下,靠着门框坐了下去。眼神迷茫的望着雨滴落在地上,看不出她在思考什么。
“着凉了怎么办?”南宫傲风微笑着冲着坐在地上沉思的南宫玉儿说道,手上轻轻的为她披上外衫。
南宫玉儿无神的眼睛只是淡淡的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看雨。
“呵呵。”南宫傲风轻笑出了声,他还是第一次见玉儿这么迷茫过。也陪着她坐在旁边,双手拦过她的肩,把南宫玉儿拦进自己的怀中。
“雨有这么好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砰砰”“哗哗”等无灵敏声音又组成了一支不知名的进行曲喜欢听雨,听那些透明的精灵演绎亘古不变而惊心动魄的曲调,如同飞扬的山泉所激起的纯洁梦想。
“恩。”南宫玉儿不觉得的点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隔着窗看着雨滴慢慢落地,倾听雨滴滴答滴答的声音。梦之幻常说,雨滴是眼泪,喜欢一个单独听雨的人的孤独的,孤独的人只能够听到雨声传达的悲伤,只看到天在流泪。
南宫玉儿微微扬起嘴角,“喜欢听雨,听雨滴落在花瓣上的丁冬声,仿佛雏燕初振翅膀;听雨滴滑过草叶的滴答声,一片洒脱悠然的诗情。”记得当时她就是这么回答梦之幻,梦之幻只是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老大听到她的话也只是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她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这个表情。
当她仰头,看见南宫傲风的表情时,竟然也带着淡淡的忧伤。为什么?
“哥哥?”
南宫傲风低头望着一脸疑惑的南宫玉儿,淡淡的扬起微笑,“玉儿,你不适合。”南宫傲风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微笑着,但语气中海是透着淡淡的忧伤。
南宫玉儿愣愣的望着门前的花在雨中摇曳的样子,仔细回味着几人眼中的神情和南宫傲风的那句话。什么叫做不适合?
看着南宫玉儿迷茫的样子,南宫傲风心痛的心感到微微的开心。这样的玉儿才显露出女孩子的天性,这样才是自己最原始的本性吧。可是玉儿,你可又知道,你并不适合这份单纯。你生活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你身边的人全部想着法子设计你,暗算你,这样的单纯不能带一丝一毫。你不适合洒脱。如果当初你选择洒脱的听娘亲的话,现在你的又怎么会站在漩涡中央,等在这暴风雨的到来。你也并不是雏燕,你带领的将是全部把生命托付给你,为你赴汤蹈火的人,你控制的是大半个轩辕的经济。你是一只翱翔在最高空的雄鹰,空中万物的主宰。
“哥哥,等事情完了,我们回蟠龙镇可好?”
南宫傲风吃惊的低头望了眼南宫玉儿,只见南宫玉儿棕色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刹是可爱,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南宫傲风不禁看呆了,不自觉的俯下身子,轻轻的在南宫玉儿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南宫玉儿惊呆的坐起身子望着南宫傲风,眼中全是震惊。
看着南宫玉儿的样子,南宫傲风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骇人!自己怎么可以,她是自己的妹妹啊!
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空气也好像为之凝固,两人眼中的外人读不懂的复杂。南宫玉儿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脸,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南宫傲风的眼睛,就仿佛想在他心里找到些什么,她想要确定他眼中的情绪。
南宫傲风望着她明澈的眼睛,顿时感觉不到慌张了,自己也慢慢的开始放松了下来。或许是时候正面面对自己的感情了,南宫傲风只觉得一直压在心中的莫名的不安就这么消失了。被玉儿知道又如何,他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南宫傲风刚才还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嘴角的弧度慢慢向上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眼睛也仿佛笑了起来。“玉儿。”
南宫玉儿淡笑的直起身子,接下去的话,却让两人再一次陷入僵局中。“我们是兄妹,亲兄妹。”
亲兄妹,三个字就向一把把尖利的刀一次次刺进南宫傲风的心中。他的心在滴血,狠狠的滴着。他从来就知道,就是因为他们是兄妹,他只能以哥哥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以哥哥的身份爱护她,保护她。小时候做的决定,以为实现了。可是仔细想想,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满足于这个身份,他要以别的身份与她站在同一个高点,与她一起展翅高飞。
亲兄妹,三个字,何尝不似一把利剑扎进南宫玉儿的心中。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很明白自己现在的感受,也很明白对于南宫傲风的感情,他们已经超越了兄妹情了。可是,就算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不能接受与自己的亲哥哥发生这一段不论恋。请不要说她保守,相信很少人能赞同像他们一样的不论恋。
“真的不行么?”南宫傲风恳求着望着南宫玉儿,抱着南宫玉儿的手已经微微渗出了汗。
南宫玉儿没有再看南宫傲风一眼,挣扎着掏出了南宫傲风的怀里,逃似了回了房间。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他们是亲兄妹,亲兄妹……
背靠着关起来的门,南宫玉儿再一次落在眼泪。记得上次落泪是娘亲走的时候。南宫玉儿呆滞的用右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可这泪水却如潮涌一样,不管她怎么擦都擦布干净。就这样,一直让它流着。南宫玉儿无助的滑到在地上,愣愣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现在的她好想抽烟,好想喝酒。一醉解千愁也许是错的,但至少现在能够麻醉自己,让自己也糊涂一回。
泪浸湿了衣衫,南宫玉儿却没有任何的发觉。她无助的抱着双膝,眼神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些事物明明就在她眼前,可她却入放电影般,快速的放映过,然后马上忽视,直到没有事物出现在她面前。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眼睛红肿的有些发痛,痛的南宫玉儿只好闭上眼睛。
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南宫傲风蜻蜓点水,却带着深深温柔的吻。她要疯了!她只能强迫自己努力的去遗忘,她只能告诉自己他们两是不可能的,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而门外,南宫傲风望着怀中空空如也的人影,却还留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南宫玉儿身上从小就有的味道,一般也许无法问道,但他,南宫傲风却在第一次就闻到了。闻着淡淡消失的清香,南宫傲风懊悔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该,不该那么冲动,不该那么克制不住自己,不该逼着玉儿。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他们,让他们成为兄妹,却又要似恋人那样相爱!“为什么?”南宫傲风向着天空怒吼一声。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听的人痛了心,殇了情。
雨似乎很配合的下的越来越大的,或许它也在为他们感到痛。可是,除了殇,除了痛,他们还能做什么,难道重新再来一次么?如果重来,那么他们还会相爱么?南宫傲风心痛的走在雨中,此时他心中只知道,就算还有一次机会,他也不会错过,她是他今生的最爱!来世,他不知道,但是今生,这个决定永远都不会变,也没有人能改变。就算不能在一起,那就让他好好的站在她身边,默默的付出吧。
雨中人,雨淹没了他眼中的泪。
房中人,暗吞噬了她心中的殇。
雨水与泪交替着昏暗,它懂爱的悲伤……
隔窗听雨,淡淡的哭泣声,深深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