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能‘体谅’本相,本相高兴还来不及呢,何谈怪罪”白灼风眼含温情,以往凌厉的眼神此刻竟化成山间的云雾般轻柔缥缈萦绕在卓清清左右“若是夫人的心也能多靠近本相一些,本相一定会更高兴。”
这般对视,卓清清不自觉的咽了口水,桌下的手也有些无处安放。
真可惜这般英朗含情脉脉的的男人,偏偏是白灼风。
“为相爷考虑,是清儿的本分”
卓清清垂下眼皮,黑色的眸子将视线转移到迎春花香饼上,这迎春花香饼是卓清清特意安排的,白灼风喜欢这个,她
在第一世便得知。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这三世以来,白灼风与她都是冷冷淡淡,别说同席,就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她夹起一块迎春花香饼放在白灼风身前的碟子里。
“看来相爷胃口不错,这迎春花香饼是我特意安排做的,没想到相爷会喜欢”
白灼风年少从军,见惯生死,几年征战血雨拼杀导致他性情寡淡,喜怒不形于色。
解衣卸甲后他站上朝堂,如今独揽大权又手握重兵,想要做掉他的人太多,想要无懈可击必须毫无破绽,一个没有软点的人最难攻克,那么喜好也是弱点。
但这迎春花香饼却是例外,府的老嬷嬷都知道他喜欢这个,只要留心打听一定会知道。
所以白灼风并未多想,也收回目光继续喝粥,不在考证什么“嗯,味道不错”
卓清清用帕子轻拭嘴角,她已经喝了小半碗的白粥,几日昏迷未进食,她现在自然是吃不下多少“本以为相爷今日不会来”
“怎么,怕夫人给本相下毒吗?”以卓清清这三年来的‘表现’,下不下毒还真难说,但是话说回来,他是左相府的天,天塌了,府内的人也不会有好场,除非卓清清想和自己同归于尽,不然她不会给自己下毒。
而且他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她。
他信她。
卓清清一怔,又一次装上白灼风凝视的眼睛。
她还真是这么想的,想想她往常的态度实在是...恶劣。
现在讨好意图明显,明眼人也看得出是有意接近。
“相爷说笑,相爷是清儿夫君,也是这世上唯一能倚重的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没有依傍的孤女”
“所以相爷还是长命百岁,身体安康的好”
白灼风的笑凝在嘴边“清清,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从一开始,你便有我…………
......
......
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
卓清清穿着素颜侧卧在软塌内,身上搭着乳黄色的薄锦被,头上斜插了根羊脂白玉钗,她正凝着不远处桌案上白瓷花瓶内的迎春花。
黄色的花蕾和花瓣在缺乏色彩的室内静静地绽放出一种喜悦和风情惹眼又别致。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花如此绚丽。
这花是一年中轮回的开始,就如她自己一般,死而复生,春日再来。
也难怪白灼风会对这花情有独钟,就连花园内也栽种了这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