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天,卓清清将窗推开三指宽的缝隙向外看去,连绵朗阔的云朵就像是飘在天上的棉花,给人柔软舒适的感觉。
她站在窗前,披着一件垂感极好的枣红色斗篷,黑长的发未盘起而是柔顺的散在枣红色的斗篷之上,整个人看起来清清冷冷闭塞极了。
其实昨晚她泡了药浴之后一直对着紫玉发怔整夜未眠,一盏未熄灭的七彩莲花灯一直烧到天亮,直到天快大亮时她才睡去,在醒时已经是日上三杆。
何夕端着清粥小菜掀了帘子进了屋。
“夫人吃饭了”
“嗯”
卓清清应着可身子却半天动,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刚才的那碗银耳羹和汤药已经填满了她的胃。
“夫人怎么没穿外衣?受了寒可怎么办?”
何夕走近发现卓清清宽大的斗篷内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袍还开着窗。
“没事,透透气,油蜡的味道太重了。”
何夕关了窗“夫人睡着时我已经开过窗透过气了”
昨晚她被左相大人撵到偏房睡觉,而左相大人自己则站在夫人门口一夜,今早鸡鸣时方才离开。
冬日才刚刚过去,虽有回暖可夜里依旧晚风习习,人若是在外面站上半个时辰还可以,若是站上一整夜那就是冰冷酷寒。
“扶我过去吧,对了,今早白灼风可是进了我的房间?”卓清清总觉得昨日临睡前影影绰绰的好像见到白灼风那张木板脸,可是内心又觉得不应该看到他的脸,几番挣扎下还是问出了口,因为她不觉得自己会虚弱的出现幻觉。
“相爷他不是一都在夫人的房门口吗?何时进的屋子?”
“房门口?”卓清清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顾着在自己的乱麻里梳理,一晚上声都没吭一下。
“是啊!相爷担心你,所以一直守在门口的,今早起来时看见相爷刚回房。”
这么说她没有出现幻觉,他真的进来看了她,见她睡了他才回房休息。
她真的,在他心里这样重要吗?
她明明记得他看宫里哪位的眼神是求知若渴望穿秋水。
怎么如今就对自己这般用情至深了?
“白灼风人呢?”
“相爷同将将军两个时辰前已经出府了。”
将文龙不仅是白灼风的护卫,还是正五品步军副尉。
卓清清慢慢的绞着碗里的清粥轻轻的“嗯”了声,然后盯着冒着泡的白粥吐了口气“夕夕你先把粥端出去吧,我待会再吃。”
她是真的吃不下,与其盯着粥勉强自己还不如看看那幅“夏”
“你将欢绘郡主留下的那幅画摆到卓案上,备好装裱工具和笔纸。”
那幅图损坏不少,她需要仔细研究一番才好确定修补和装裱方案。
“别了吧夫人,您这身子还是在歇上几日才好,要是因为这副画累了身子估计相爷能手撕欢绘郡主。”
何夕最近越发了解白灼风的手段,听府里的老人说相爷异常‘护短’还颇有‘手段’。
夫人还未进府时就发生了好几件骇人听闻的‘护短惨案’。
比如,将文龙还不是五品步军副尉时被压他一头的上级批评辱骂,白灼风当场将人发配边疆连降四级,从六品骁骑校直接贬成九品不到的马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