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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楔子1:初遇——真是抠门

夜深,人静,有些人早已进入梦乡,而有些人却还在为了生计而努力着。

就好比如,我们的女主晞晨月。

当她在某餐厅后厨洗完最后一个碟子时,墙上挂钟的指针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正好指过了“11”这个数字。

她抬头扫了一眼,瞬间加快动作,不一会就完成了收尾工作。在身上围裙胡乱擦了几把手后,匆忙拿起外套快速走出了餐厅。

她明天还得上课,再不赶紧走的话,就真没多少可以用来睡觉的时间了。

但晞晨月一边加快速度,脑子却还在飞速转动着——要不要再去找份工作打工,但算了算,除去这个月的房租、这个学期的学费,存的钱还能勉强剩下1000块,应该够她用一阵子的了。

想到此处,晞晨月也就放弃了再去找一份工作的打算,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脚下走的路来,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突然,头上传来诡异的声音,几只扑闪着翅膀的乌鸦很应景的从夜空中飞过,晞晨月愣了愣,面无表情的继续走着。

虽然这种氛围在普通人眼里,很可怕很吓人很惊悚,但是她走过的夜路没有几十条也有几百条,所以这种程度的氛围,她觉得真没啥好怕的。

晞晨月拉紧了身上的外套,脚下没注意,差点一个踉跄摔个狗吃屎,低头一看,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子在骨碌碌滚了几圈后躺在地上,滚的时候还发出极其细微的响声。

什么玩意?她就是差点被这东西给绊倒了?

晞晨月简直一脸匪夷所思,她刚刚是有看路走的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犹如非酋一样的运气???

“!”

眼前忽的闪过一个黑影,晞晨月瞬间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后退,结果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她就先被人给捂住嘴巴扛走了!

这人的一系列动作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到,但她…为什么居然能勉强看得到?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有人深更半夜绑架未成年少女啊!!!

晞晨月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把她给拖走。

首先,她现在的脸是假的(易容),算不上丑到灭绝人性,就是把她扔进人堆里,你一定认不出来的那种。其次,她此时全身上下仅剩一张10元的纸币,除此之外,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莫名觉得自己分外卑微/泪。

总之,她现在没钱没颜,绑她并不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好处。

闹肚子疑惑的被人扛到了巷子最里面后,那人把她放到墙角地上,动作竟意外的轻柔。而晞晨月落地时的动作也异常迅速去靠紧墙,死死的盯紧对方。

却没想到,他似乎对自己是否会大喊大叫呼救都不怎么在意,根本没多分一个眼神给她,把人扔下后就直接走到巷口那里,隐藏起身影观察着四周。

晞晨月沉默着,皱了下鼻子,因为四周的声音一下子全都安静,所以原本空气中就弥漫着极淡的血腥味,在此刻死寂一样的环境里,就变得格外的容易捕捉。

这人受伤了?

她微微眯眼抬头去看,银白的月光之下,那人身形修长,估摸身高180以上。黑色的兜帽长款风衣把他整个人都挡得严严实实的,帽子还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苍白的下巴,好像年龄还不大,应该还只是个少年而已。

也许是受伤的缘故,他只站在巷口观察了一会就转过身走向她,借着上方微弱的光线,晞晨月趁机看到了他小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简单包扎过了,但是还是有几抹暗红的血迹蹭到了绷带上,在这种场景下看起来,的确很像悬疑片里的绑架杀人犯啊………

晞晨月抿了抿唇,有点不确定他要走过来干什么。

那人走路的声音无声无息,走了一半就直接在离晞晨月不远的墙边坐下,低头简单查看了下伤口,这才有空把视线移到她的身上。

晞晨月看不到他的脸以及眼睛,但他的视线却依旧在她身上打量着。为了不被人突然暴起给宰死,绷着脸任由他看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下去了:“…请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他似乎没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楞了下,但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秒而已。

“那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他只是觉得,能在经历了刚刚完全可以称作为“绑架”的行为后,还可以这么冷静淡定来反问他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一奇葩。

“好吧,不回答就算了。”晞晨月内心暗叹可惜,“那我先走了,不见。”没办法套出人家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的原因,着实有点可惜。

“不行,还不能走。”

那人忽然出声,意外的说了这么多个字,另晞晨月不由得感到好奇,问:“这又为什么不能走?”

以为他又会沉默不回答,结果他居然解释给她听了:“你刚刚被石头绊到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可能会引来他们。你出了巷子,可能会遇到危险。”

发出了声音?声音???

不是吧?那声音细微到难以捕捉,这都能引来人?!什么人的耳朵这么灵?

晞晨月扯了下嘴角,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智商和听力。

“好,我先不出巷子。”晞晨月叹气,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好。无言了半天,忍不住去看那人受伤的地方,又看了一眼垂着头不说话的人。

那人由于垂着头的缘故,耳边的一些碎发落在了下巴旁,而且帽子也在不经意间往后滑了几寸,微微露出了上半张脸。但从她这个角度,却仍然还是看不清他的脸是什么样,只能隐约看到一双被额前头发遮到的、深邃冰冷的眼睛。

头发,是黑色的,眼睛,是深蓝色的。

晞晨月心里猛地一跳,略微有点心虚的低头,她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紧张,因为这个人的发色瞳色组合起来,很符合那个家族的标志性特征。

世界排行第二,仅次于世界第一的家族——慕氏家族。

这个家族嫡系子女的标志性发色瞳色,都是黑发深蓝瞳。而且最诡异的事在于,世界上除了他们家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家族的人会生出这种组合的发色瞳色,好像这种标志性的特征,就只有他们家的人才生得出来,基因实在过于强大。

这些算是全世界人民都心知肚明的事,晞晨月当然也知道,只不过她是在打工的时候,从客人们闲聊的话里,断断续续拼凑起来的。

至于又为什么对这个家族感兴趣,只是因为,对慕家的人感兴趣,就能顺带知道部分关于另外一个家族的消息。

世界排行第一又最为神秘的家族,晞氏家族。

她从有记忆开始,自己名字就是“晞晨月”,也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去问过孤儿院的院长阿姨,为什么自己叫“晞晨月”,又为什么会姓“晞”,这是不是爸爸妈妈给她取的名字……但她只是笑而不语的摸摸自己的头。

此后,无论她想方设法想从院长阿姨的嘴里套出话来,都无法成功。好歹等到自己长到10岁了,问话能有点底气在了,院长却因为查出得了胃癌,而且还是晚期,一夜之间急匆匆进了医院,结果没几个月后就撒手人寰,她就再也无法从“知情人”的口里,知道一星半点有关于自己父母的事了。

离开孤儿院上了初中后,晞晨月开始慢慢接触外面的世界,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个信息,世界上有一个姓“晞”的家族,而且貌似实力还很强大的样子,刹那间她脑子一片空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这个姓氏几乎没什么人姓,她在社会上出现时用的都是化名,所以自那以后,她就开始变得格外关注晞、慕两个家族的消息,疯了一般在搜集信息。

而乱想了一大堆东西后的结果,就是她的脑袋有点涨,闷闷的疼起来。晞晨月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又看向了那个人。

慕家的人吗……?

这人的定力也真是好,能不声不响的和一个陌生人呆在一个空间里这么久,还能坚持不聊上天的,也真是一个奇葩。

忽然,那人的视线对上了她的,措不及防撞进被偷窥者的视线里,晞晨月尴尬笑了笑,又怕人家来反问她一句“你看我干什么”,只能豁出去从兜里拿出根糖,迟疑了下,还是递了过去:“给你,你受伤了,吃点糖有利于缓解一下痛苦。”

那人默了默,并没有接过:“我不喜欢吃糖。”

晞晨月:“这糖我还舍不得吃呢,刚好剩一根,而且一根就要5块…能勉强送你,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

“……”他能拒绝吗?但好像没有能用来拒绝这个理由的样子……

珍惜粮食,浪费可耻。(划掉)

算了,他暗自叹口气,还是伸手接过。只不过接过后就把糖握在了手心里,并没有直接拆开吃。

见他还肯接过她的糖,晞晨月感到颇为意外。她原本做的最坏打算,就是对方依旧不接,然后她只能尴尬的把糖收回去,没想到,他居然…接过去了。

虽然,并没有当她的面吃下去。

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晞晨月本就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多纠结下去,暗自估摸了一把时间,拍拍屁股准备起身告辞走人。

“你叫什么?”

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晞晨月的动作一顿,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叫什么?”突然被问到名字,晞晨月有点茫然,居然有一瞬间记不起自己叫啥。

“就…我叫‘晨’。”反正这种随口胡诌乱扯的名字,他应该听得出来,说不定只是突然对她感兴趣,一时兴起问问罢了。

“……”那人没有吭声,却好像努力要看清什么似的,微微抬了抬头。

晞晨月觉得自己再不回去的话,接下来可能就要当场困死,理好身上的衣服,站起来跟旁边沉默的人形木头说了句“先走一步,不见。”,然后就淡定地离开了巷子。

等到她走远,他才缓缓拉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张脸色略微苍白了些,但五官却精致得漂亮过头的脸。

黑色的发丝随风飘动,软软的垂在耳边,深蓝色的眸子仿佛深夜时分夜空的颜色,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就会自愿的沦陷在这颜色里。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唇边却突兀地浮现了一抹极淡的笑意,眼里似闪烁着星光。

“你好,我叫慕殇离。”

礼尚往来,他自然也不能忘了介绍一下,虽然,那个女孩根本懒得知道这些。

她想知道的,可能是关于他这个姓背后所隐含的身份。

慕殇离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那一瞬间他刚好捕捉到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带有犹豫的目光,而他又没有表现出任何不符合常理的姿态,那就只有一点,她可能意外看到了自己的发色瞳色,认出了自己是慕家人的身份。

她对慕家很感兴趣吗?还是对另外的事情感兴趣?

慕殇离沉默片刻,突然间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还握紧了手心里的糖果。

真是…有点抠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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