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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渡难情缘

百年的生命漫长而黯淡,他一直在暗夜里长歌疾行,与背叛、死亡、黑色为伍。

只有在梦里,她才一次次反复地梦见自己不由自主地朝着光亮漂过去。

她如泡沫般恍惚地上升,感觉周围的黑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清浅,明亮,渐渐从墨蓝变成深蓝,从深蓝变成浅蓝。

“小媚!”

刚刚回到地面,阿婧就看到绮真正在原地等着自己,看来是已经知道了,她身边还有冥迦和妙戈两个人。

自己今日不顾规矩,怕是......

“母亲,我......母亲恕罪,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进入圣湖的时候在想什么,脑子发热,突然的,或许是执念吧。

“你是我教神女,去哪里,干什么事儿都没有错,小媚,我只希望,你真的能够担得起这份责任。”

她是侍月神女,是月神子嗣,就像当初绮真身为教主,做什么行什么都不用看别人脸色,哪怕是尸骸千里,面不改色。

曾经在绮真的主持下,拜月教从不食人间烟火的宗教,逐渐转变为俗世掌权的统治者。

她也知道教中的长老们对自己早已不满,然而绮真她却不在乎——知道那些老朽们尚无直接和她挑战的力量和勇气。

于是,越发的我行我素起来。

和先代祭司不同,绮真曾经不愿在苗疆的寨老女儿里选择徒弟,而经常收留民间流浪的孩子,不管他们出身多卑贱。如果那些孩子中有特别聪颖的,能很好地领会和掌握那些术法,她就将其送上,笑吟吟地看着那些漂亮的娃娃在万众跪拜中的一举一动。

然而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在觉得无趣的时候,便会毫无预兆地废黜那些日渐长大的漂亮娃娃,然后找一个更新的傀儡来取代。

她从坐上教主之位开始,便废立过很多位花姬子。

她只手翻覆了许多个孩子的命运。

把无数人从泥潭里捧上王座,又如拂去一颗尘埃一样将她甩落在尘土里。

然而可笑的是,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她如今对阿婧说的这样一句话,就是想要告诉她,权利的象征,没有人能够制约权利。

然而阿婧也知道,巧儿并非月神子嗣,她曾说自己的灵姒越来越没用,要是再继续下去,月圆祭祀怕是都无法主持。加上凫晨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苏醒,逆风的反噬还无人能破解。

现在自己要是在不担起这份责任,那她哥哥守护她的这段时间,就毫无疑义了。

“请母亲赐教。”

绮真忽的笑了起来,不愧是她的女儿,有着一份魄力和胆识,“这是拜月教的宫羽,阿娘今日就交给你了,接下了,你就是我拜月教的教主了。”

教主?那巧儿又将何去何从?

“母亲,女儿毕竟对教中事务不太了解,教主之位女儿怕是担不起,巧儿执掌拜月教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不管是神女还是教主,我们为的不都是拜月教么!”

“也罢,如今宫羽在你手上,你说了算。”

拜月教的宫羽,从来都只留在历代教主手上,有了宫羽,不管是什么身份,在苗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无人敢违逆。

阿婧如今接下了绮真手中的宫羽,在这个苗疆,都是由她说了算了——

一边是中原雪羽楼的领主,另一边是苗疆拜月教的领袖,真的是孽缘啊。

“冥迦,祭司如今尚未苏醒,下次月圆,你就多留心吧。”

现在这样看,就算现在阿婧是神女身份,哪怕是下一任的教主祭司,便是他们两个人了。

“不过小媚啊,阿娘还是提醒你一句,雪羽楼已经开始南下,说不定现在人已经进入我澜沧境内,你还是离圣湖底下的那个人远些比较好。”

沈绛跟她现在还是夫妻,沈绛既没有写休书,阿婧也没有跟他和离,所以按照老祖宗的规矩,他们夫妻之实还是存在的,怕就怕阿婧真的会有恻隐之心。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等到绮真和什澈走了之后,阿婧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她还以为母亲要来问自己的罪呢。

但是真的,她现在不得不想想她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沈绛了。

当初在昙山她假死离开了雪羽楼,以为自己能够在拜月教安稳的生活,可是谁想到还是逃不出他的执念,难道这一生,他们是注定要有一场生死决裂吗?

——她已经输给过他一次了,不能再输第二次了。

“我送你回去吧!”

冥迦见阿婧在原地呆呆的出神了,轻声叫了叫她,示意她该回去了。

“你先回去,我去一趟青龙宫。”

阿婧没有等到冥迦回答便已经离开了,这个时候她去青龙宫又干什么呢?

白日里一直在藏书阁里看,翻阅典籍,不知道在找什么,或许是找到了转移逆风的方法了?

但是逆风向来没有人能化解,就连月神都不可,她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阿婧在阴暗的室内燃起了香,一点点幽暗的红光划出诡异的线,袅袅白烟中,她看见了榻上平躺着的凫晨。

凫晨的脸色极其不好,虽然灵识还在,但是本体如此之差,他不是神,也没有办法转化本体。哪怕是借用鬼降,依附在鬼降身上,那终究是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过今日,在藏经阁,阿婧翻到了一本书,有一卷磨得发亮的羊皮卷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霓血咒》!

乌云笼罩着灵鹫山,月宫清冷而寂寞。

乌云沉沉压着天际,整个天地已经昏暗下来了,雨前的风斜斜地吹着,散播着某种不祥的味道——仿佛是从山脚墓地里逆流而上的、死亡的味道。

昏暗的青龙宫内,只有那一点檀香的红光在慢慢燃烧,犹如一滴血。

白烟在寂静的室内萦绕,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状。

而在那一柱檀香前盘膝而坐的,是白衣垂地的阿婧。面对着那一卷摊开的《霓血咒》,微合着眼睛,按照卷轴上所示,手指扣了一个奇特的手印,静静地放在衣襟上。

整个室内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停滞了,连外面的风也不能进入只隐隐听得到平静然而悠长的呼吸。

一呼一吸,对着檀香吞吐出肺腑内的生气,阿婧放在衣襟上的手不停地动着,随着呼吸的频率而调整,摆出各种手势来。

她在集中全部心神,进行着今晚第一次噬魂。

她要用自己的血来救凫晨。

其实逆风是有化解之法的,只是有些人不敢尝试而已,所以便没有人能化解,亲缘血脉,用自己的鲜血来晕染开逆风,将逆风转移一半到自己身上,双方虽皆受苦,但至少凫晨能够醒过来。

现在的拜月教,不能没有他。

不过霓血咒——

那是一门极其阴毒而危险的术法,一有差池便会出现反噬,所以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在接近大成的时候功亏一篑,失去了梦寐以求的、“完整”的力量。

随着她平静而绵长的呼吸,檀香的白烟渐渐聚在鼻下,凝成氤氲的一团。

吸入那些白烟,然后吐出,慢慢的白烟越来越凝聚,越来越浓厚,到得后来,竟然凝聚出一个奇特的形状来!

那是一个白色幻影,如一个团身婴儿,在昏暗的室内浮凸着,若隐若现。

而婴儿的脐带,却连在她的鼻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就仿佛是,阿婧吐出了体内的全部元气才凝出了这个婴儿,脱离了他的身体而成长。她的呼吸有些微弱下来,不停变幻的手势也停止了,做出五指并拢一簇向上的姿式,长久地停滞着不动。

婴儿手足慢慢舒展开来,渐渐变得修长,一团的烟雾渐渐变成了一条。

然后,有了面目,有了黑洞洞的眼窟和口鼻——狰狞可怖,居然是厉鬼的形状!

“咄!”阿婧发出了一声低喝,并拢的五指瞬间打开成五星状,手心里一个符咒奕奕生辉,抬手对着那个厉鬼一挥,一指窗外远处的圣湖,“去!”

那条白雾仿佛得了指令,迅疾地飘飞,化为细细一条钻入了帘子,消失在雨气里。

然而,无论飘得多远,那条脐带似的白雾依然连在阿婧口鼻之间。

她的手势随即变动,结狮子印,安放在胸口,守护着元气尽出后的躯体。

燃香幽幽地映着她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透出说不出的诡秘气息。

寂静,还是寂静。

设置了结界的室内依旧安静的出奇,维持着一种不生不灭的气息。阿婧收敛心神,一分分的控制着那个潜入凫晨身体最深处的幽灵,通过圣湖阴蚀力量将那一份逆风反噬一口口吞噬。

蓦的,她割开自己的手腕,将手腕放在凫晨的口处,硬生生让他喝下自己的血。

运气将自己的七窍六识全部封闭,开始凝神呼吸,吞吐着元气。山顶圣湖的波动慢慢平息,水面微微荡漾,那一缕白雾如虹一样倒吸入水面,直接伸向水底。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密闭的窗棂发出了喀喇的脆响,裂开了一条缝。

有人破了这周围的结界、闯了进来!

“神女!”冥迦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又看出青龙宫内的气息不太对劲,到了门外才发现了那些被封印的符咒,破开之后推门进去,却看见——

看见在阿婧的身后,有一个血影子,那个影子并不像是阿婧之前的血鬼降,而是比鬼降大了数倍的婴儿,直直的趴在阿婧的身后,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看见的是那个婴儿最可怕的面孔。

窗上贴着的符被震得片片碎裂,木质的窗棂向内扭曲,“唰”的一声,凌厉的风从缝隙中吹了进来,将整扇的木窗粉碎。

帘幕纷飞。

因为有人打断了她施法,被迫中断的术法让她承受不住那种逆风的力量。

最后一道帘幕在冥迦剑下碎裂,帘幕落下处,露出了一点腥红的光。

那一刻,阿婧完全不像是她了,就像是一个在黑夜下的恶魔,正一步步将她的良知吞噬。

冥迦顾不得那么多,只能一剑刺入阿婧的身体,替她消除了那个在她背后的恶魔婴儿。然而那婴儿在沾染了她的血之后发出了巨大的叫喊声,片刻之后,化为一缕炊烟回到了那一段香烛当中,火也灭了。

“小媚。”阿婧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徐徐向后倒去。

那血迹极为诡异,仿佛活了一样地在苍白的面容上蜿蜒爬行,然而,到了下颔却不曾滴落,反而沿着那一缕白雾蔓延过去!血无穷无尽地流出,那一缕白色的烟雾就这样一寸一寸逐步被染红,朝着圣湖方向浸染过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冥迦抱住了她,也只听见她喃喃了几句话。

太过虚弱,阿婧讲起话来声音太小了,“火,把火......灭了。”

灭火,火灭了便没有了白烟,没有白烟那婴儿便不会出来了,但是逆风,她也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已然是这样了。

那一瞬间,他眼里闪过了无数复杂的情绪:喜悦、震惊、愤怒、绝望……但只是短短一瞬,最终归于平静。

冥迦抱起阿婧,却看到了凫晨桌子上的那本阿婧刚刚修习的《霓血咒》,秘咒是禁术,这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月神封印起来了,阿婧是如何找到它的。

那是教内最高深的术法之一,当初他也只是听师傅说过而已,却还远未到可以修习的地步——那是一门极其恶毒霸道、但收效却也极其强大的术法,修习此术后,就能够通过吞噬来获得一切力量,因为太过阴毒,甚至在拜月教中、都被列为三大禁忌术法之首。

禁术阴邪,稍有不慎就会被污染,吞噬了良知之后,本体黑化,便就不再是人了。

阿婧现在这么做,为了凫晨吗?

他弹指点出,指尖聚力,嗤的一声隔空点燃了室内的烛台。阴暗的室内登时有了光,影影绰绰地映照着。而地上的那柱檀香,不知何时已然悄然化为了灰烬。

短短瞬间,这些念头从他脑中翻涌而起,将所有思绪搅乱。他望着那一条染血的白雾,望着圣湖上翻涌的波浪和山顶的阴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银白色长发在夜色中飞舞,小榭手持金杖,仰首望天,却不回答教主的话,只是一味心中默算,连连惊诧的摇头——

“中原的人,已经进入我澜沧境内,按照他们的速度,明日就会到苗疆,就算有密林,来势汹汹我们怕是也挡不住啊。”

巧儿笑了起来,仰头一同望月,然而神色里却是复杂的。

她师兄,终于是要来了吗?

“明日?这么快吗?”

“不知道沈绛究竟是在哪里修习的术法之力,竟然——”

术法之力?沈绛?怕是在阿婧坠崖的那一日,吸取了星子黛里面的神力,就此修炼的吧。

“让什澈和梓若在密林外设蛊,你留在这,我去找她。”

沈绛来了,恐怕能够跟他相抗衡的只有凫晨和阿婧了,凫晨尚未苏醒,那就只有阿婧能够解决此事。

但是阿婧真的愿意解决吗?

可现在阿婧修炼霓血咒失败,明日,她能撑到明日吗?就算能,再次面对沈绛,她真的还能如往常一样吗?

南疆湿热地区常见的水边地带,茂盛的生长着蕨类和灌木,鸢尾和睡莲在溪边上寂寞的开放着。榕树的根须和藤萝在风中飘飘荡荡,轻轻在水面上沾起一串涟漪。碧绿的水清澈见底,银色的鱼儿轻灵的游弋来去,偶尔跃出水面叼食飞来飞去的小虫。

溪中有一列大大小小的白石墩子,宛如珍珠般散落水面。

所谓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

这里四处都是绽放的生命,茂盛而喧嚣的生长着,让他用心体会就能感觉到万物的节奏。

他的阿婧,就在这么?

“就是这了,我当初跟婧姑娘就是在此处受到拜月教的袭击,他们的幻音秘术,小心为妙。”沈绛带着大队人马,在自己术法的支撑之下,日行千里,没过多久就赶到了南疆,只不过这个难题,他们毫无征兆。当初卫祈暝和阿婧闯过去的时候,是拜月教的人对阿婧有恻隐,所以卫祈暝才能够成功进入拜月教。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硬冲的话,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哈哈哈哈!”

蓦的,笑声空灵,似是从密林之中传出来的,笑声诡异,更想是讥讽。

顿时让那些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是谁在装神弄鬼,阁下还不现身!”

沈绛策马而前,面前是空旷的树林,什么人都没有,两面是绝壁,就算他们想从另一条路进来,也是九死一生。

“真想不到堂堂雪羽楼的楼主,中原的领袖,在拜月教的密林面前会是这样一副表情。”随着话音出现,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影子,影子逐渐清晰,看清楚过后,原来是安梓若。

“我当是谁,不过是我雪羽楼的叛徒。”

“叛徒?哈哈哈哈,沈楼主这话就不对了,我本为拜月教的人,到你雪羽楼潜伏多年,有朝一日我功成身退,怎么会说成是叛徒呢。”

“花言巧语!”沈绛跃马而下,紧紧的握紧袖中的湮祭剑。“你字字珠玑,说的倒是我雪羽楼的不对了,还真是高明啊!”

“高明?那怕是我的手段不急沈楼主分毫,楼主利用婧姑娘巩固雪羽楼的地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自己的手段高不高明呢!”

“你!”沈绛气急败坏,袖中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了,只待一个暗示,她跟宁惋的冰弦剑就可双剑合璧。

但是密林外都是蛊毒,术法比起武林绝学,自然是高出一筹了,他们如何应付得了。

安梓若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是敌不过沈绛和宁惋,但是曾经的她能混入四大护法之首,必定比其他三位有能力的多,真要打起来,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蓦的,从高山深处传来一阵琴音,那琴声声音独特,曲子悠扬婉转,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

雪羽楼的人必定是沉得住气,但是中原其他门派的人自然是没见过拜月教这般仗势欺人的模样,谁还有心思在这里听琴,有心思在这里跟安梓若斗嘴,巴不得率先闯进去,正好邀功。

但是要闯密林,怎么可能呢?

安梓若拔剑杀了上前的第一个人,这一下就惹怒了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安梓若朝着他们微微一笑,沈绛便朝着宁惋使了使眼色。

湮祭冰弦合璧的力量,看他如何抵挡——

两把剑在交融的瞬间,朝着安梓若和她后面的教徒击杀而去,但是见光刚挥出去几寸,眼前的人变顿时模糊了,模糊的

只看得见数几蓝色蝴蝶在飞,幻化成无数,逐渐暗淡,消失。

然而剑光在触碰到密林的时候,也只是撼动了树木,飒飒的落了几片叶子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别太自不量力了!”

高山之上传来这样一句话,琴音毕——

摘星崖上,阿婧还是出现在那儿了,哪怕是病体,哪怕是她不愿意在遇见,哪怕是......她还是来了。

问问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放不下。

虽说是巧儿找她,让她出面主持大局,所以才会拖着病体到这摘星崖上面来的。她的九天玄心妙法中原虽少数人领教,但是沈绛必定听的出来,她如此大意,不怕沈绛知道真相吗?

她在沈绛眼前坠崖,丢下冰弦选择远离这个江湖。

但是今日,她为了自己,又要重新进入这个江湖。

真的,值得吗?

在来的时候,她让小谢占卜了一次——

从未想过还能再次遇见那个人,即使是精通命数如他,也无法推算出自己的命运。而高深的术师,又怎能看得到“原身”的过去?曾以为是将永远错开的轨道,居然还会有再次交错的一天。

千冥,千冥……

朱骨鸟在一旁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慵懒的感受着山顶上暖阳带来的和煦温暖,惬意的跟着身边的花草玩耍。它也不知道花草没有生命,爪子一把抓起地上的花草,拿起来到口鼻处闻了一闻,又胡乱的丢开。

毕竟阿婧有冥迦陪着,它也知道自己无聊,何必跟着他们自讨没趣。

自己玩的开心就好。

也不知道九阴再变成人形是什么样子,习惯了兽化,在接受人形之后,怕是不太习惯。

“今日挑衅,势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密林除了梦幻空花,就只有灵蝶,若他们人多,梦幻空花的阵法就毫无效果。若真的闯进了灵鹫山的脚下,面对他们还真是麻烦。”

拜月教的人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敌的,一直以为术法之力是巨大的,一直以为有密林就是拥有了一切的防御。

但是阿婧她知道,她了解中原武林,人心齐,万物可驱使,更何况沈绛不知道是修炼了什么邪术,竟能再次操控巫术。

这一次不单单是雪羽楼一个门派,而是聚集了所有中原的势力,虽然以沈绛为首,但是终究还是难逃一战。

“你若再遇见他,还会手下留情么?”

其实他们拜月教所有人对阿婧唯一的不安就是这个问题,他们是夫妻,他们曾经共患难十几年,一朝分离,真的能下狠心来相互对抗吗?

“婧宸?!”

蓦的,从身后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毕竟是怕被发现身份,阿婧出来的时候带着面纱,若非真正熟悉的人,是认不出来的,但是这个人......

听到那人喊出的名字,阿婧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她以为,她以为是沈绛,她以为自己内心的东西重新回来的,但是——

并不是!

她不能,她不能在心心念念想着沈绛了,那是困扰她一生的夙愿。

但那个人,不是沈绛!

“何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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