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菇?”卜婧没听清。
“是蜀地的蛊,是用来提取毒液和试药的蛇蛊。”柳双颜无奈地解释道。
“……”
此刻,卜婧切身体会到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顶着灰暗的脸色看向教习,卜婧夹起一块蛇肉,心理强大地解释道:“您放心,蛇蛊的事我会想办法,您快吃菜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说着,她把肉放进嘴里,柳双颜猛的站起来,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别咽!有毒!”
“咳咳!”
被吓了一跳,卜婧朝他摆手示意这肉没毒。可惜柳双颜看不懂她的意思,还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怕她把肉咽下去。
卜婧喘不过气,随着柳双颜用力的加深,她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受不住了……
她用尽力气往外一踹,可惜全身血液下流,她的下肢包括胳膊都软软抬不起来。
只能那样了。
卜婧眼神一厉,柳双颜突然把手收回去。脱离了控制,卜婧重重倒在地上,脖子上出现了一圈青紫。
“咳咳……”她猛烈咳嗽着,同时把肉咽了下去。
柳双颜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拿出一个小瓶,把里面的药丸往卜婧嘴里塞,被卜婧用力一推推倒,药丸撒了一地。
扶着疼痛的脖子,卜婧踹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道:“这肉没毒……”
柳双颜大步走到碗旁,挑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品味一阵后把肉咽下去,扶起倒地的卜婧,讶异道:“我唐突了。”
卜婧虚弱地被扶起来,柳双颜把她扶到软塌上,他走到一旁去拿药膏。
这时,卜婧坐起来,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一只手把药粉撒在脖子上,缓解疼痛。
柳双颜见状走回来,坐在旁边观察她的脖颈,同时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感受脉搏。
平稳,有序。
放下卜婧的手,柳双颜重重叹了口气,坐在一旁暗自疑惑。
“咳……师父,去用膳吧。”
这沙哑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扶着卜婧走到桌旁,碗中的菜已经凉了大半。
“快吃吧,咳咳。”
一顿晚膳在两人无声无息间度过。用过晚饭,卜婧起身收拾东西,回后厨时柳双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率先走进去。
卜婧愣了一下,准备跟进去一起收拾,发现柳双颜站在案台前看着她刨除的蛇内脏。
“冻了。”他道。
卜婧点头,“对。”
柳双颜忽然抬头看着她,垂眸看手上的冻伤,又看看碗中被结实冻成一块、还来不及扩散的毒胆囊。
“你很有天赋,在无意中对我使用了幻术。”柳双颜语气复杂道。
幻术?
卜婧正不知道如何该解释她体温的冰冷时,突然听到了他这番玄妙的言论,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但她知道,危机消失了,柳双颜主动把这些归入了“幻术”之列,还说她有天赋。
“学生有什么天赋?”卜婧轻声问。
她想起洛白起那朵花,想起与洛白起相遇的那座桥,想到桥上那个畸形人,这一切或许很快就会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