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婧眼皮上下一点,困意再次袭来,她乖乖躺下,手指握住被子一角。
看她睡的安详,伊凌希轻手轻脚走向书房,临离开前感觉到什么,扭头发现卜婧正看着他。
“你不休息吗?”
卜婧坐起来,不安地问。
伊凌希返回坐在床边,感觉卜婧的手拉住他的手,心软了一下,她眼中有怯怯的不适。
“睡吧。”
伊凌希轻声道。
扭过头,他吹灭蜡烛。
……
翌日
当卜婧睁开眼睛时,伊凌希已经离开,床上有一只巨大的枕头搁在她身边。
“这是什么?”
卜婧抱起软绵绵的枕头,上面的绣花是守宫的手艺。
“小姐起来了?”
守宫听到声音,伺候她穿衣洗漱。今日卜婧的服饰是青色外衣,白色里衬,简简单单。
换好衣服,卜婧在卧房中静坐一会儿,发现无涯也随伊凌希一并离开。
“他们何时走的?”
守宫知道她在问谁,“公子天不亮就走了。”
说着,她端来早膳。
卜婧没有胃口,守宫布置好调羹,把一个锦盒放在桌上。
小姐昨日睡的迟,今晨又醒的完,醒来后又睡了一刻钟。少爷走时见小姐还睡着,就没叫醒小姐,只留下了一个锦盒。
“这是少爷留给小姐的。洛阳很多人都相信玉有灵性,佩戴一块玉能辟邪消灾,招财纳福保平安。”
卜婧闻言拿起盒中一对平安扣,它们一个被描金,另一个细心做了包金,接口处做了漂亮的装饰。
“少爷一早去书房取出这两件平安玉,叮嘱小姐戴上。”守宫说。
替卜婧环上梅花状平安扣,守宫看着既不扎眼也不会被埋没的小姐,不住赞叹公子的细心。
她拿来铜镜,卜婧打量镜中的自己,模糊看不清眉目,却看到平安扣闪着柔和的光。
“是块好玉。”她唇角上扬。
离开四楼顺着楼梯走,不一会儿走到七楼,楼梯旁有一抹鹅黄色身影,是魏伊莲站在那里,神情有些烦躁。
她今日穿着一件素淡的鹅黄色衣衫,衣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展翅黄鹂鸟,走近看,她的眼睛有点肿,却大大的很明亮。
卜婧问:“你早就来了?”
魏伊莲锥子似的眼睛刺了她一眼,“什么时辰了?”
她们走进丁堂,张珞还没有来,魏伊莲找凳子坐下,看上去有些恍惚。
“你昨天说过上午来的。”卜婧呢喃。
魏伊莲斜她一眼,“我说上午来你就上午来?言而无信!”
“怎么是言而无信?”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来?”
卜婧摇头,“不知道。”
“卯时。”
卜婧惊呼,“那么早?”
魏伊莲叹了口气,“这已经最晚了,我来时,甲堂已经开堂了。”
甲堂……伊凌希就在甲堂,没想到他起身那么早,再想到自己起身那么晚,卜婧有些尴尬。
魏伊莲忍不住问:“你往常什么时辰起身?”
“辰时。”
魏伊莲听了直摇头,“没有韧性,你将来注定只能在一些小事上蹉跎。”
卜婧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