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里面?”
卜婧心一酸,阁中有炉子、温水和沁人心脾的熏香,这样一比,她昨日受的苦似乎又重了几分。
伊凌希道,“你既然羡慕秦川那一身轻功,就更应该重视这些功底。”
卜婧脸微微泛红。
他知道了。
她羡慕秦川飘渺的轻功,昨日酒后和秦川说了,秦川许诺有一日会教她。
“哥哥,我可以学吗?”她想听他的意见。
伊凌希听到后不做声,他走到暗处,有人来了。
“谁在那里?”
一阵脚步声传来,卜婧抬起头,看到于合川-于先生站在她面前,他一双黝黑的眼睛让她心里一慌。
遇见先生了!
她怯怯道:“拜见先生。”
于河川有一副好眼力,望卜婧几眼,他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你走下来了?”
于合川朝屋顶看去,夜色还深,她不可能这样快走下来,何况昨日经历过残酷的练习。
听到他的询问,卜婧心虚道:“弟子夜里疼得睡不着觉,就慢慢挪下来。”
于合川打量她几眼,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卜婧观察到他的唇形,小心问道:“先生,您会教授我们轻功吗?”
于合川穿着一身黑衣劲装,眼眸下一条抵到下巴的伤疤为他平添几分肃穆。
于合川脸上划过几分复杂,他手中长枪落在地上,“学轻功从这时开始,根本不可能。”他面无表情说。
卜婧目光落在长枪上,今天先生手中不是昨日那根木头,而是实打实的硬铁,在烛光下闪过冷凝的光彩。
于合川瞥她一眼,继续道:“想练轻功,你先要像舞姬那样一跃能跃上三尺高台。”
卜婧非常不解,练舞后,腿会变重,秦川昨日施展轻功却那样轻。
“先生。”
卜婧想询问他这一点,先生却早已离开,压根没有知道她想法的意思。
卜婧站在原地,伊凌希似乎走了,她犹豫着走出东绫阁,做出昨日练习的动作。
……
太阳出来,丁堂学生又在楼下练武技的基本功,今天于先生的脸还是那么冷。
“迅速,不要拖泥带水!”
“都有精神点,别让我罚你们,那样你们腿会更疼!”
先生是魔鬼!
丁堂众人擦去一把汗,心里愤愤骂他,但是腿上、手上不敢松懈,他们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
几个时辰过去,傍晚回到楼上读圣贤书,宫先生看到一蹶不振的他们,不解道:“你们这些天为何这样困乏?”
张珞说:“我们的武技教习开始了。”
“原来是这样,进入内院练习武技必不可少,忍过功底就轻松多了。”宫先生给他们鼓气。
众人有气无力答应一声。
……
傍晚
寒风刺骨,最近七楼卧房越来越冷,卜婧检查了门窗,放下窗口的布帘。
她搬进这里,第一次女红就是缝这布帘,用的不是什么好布,但能安心些,也更保暖。
坐在暖炉边,卜婧开始做针线,从盒子里拿出白狐裘,她细细往上面绣青色的鸢鸟。
大雪纷飞,从七楼走到一楼是一件困难的事,守宫每过几天会端上来一锅炖肉,她夜里就放在暖炉上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