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咽不下这口气,又不想放过卜婧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道女声:“下面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老夫人脸色彻底难看起来,卜婧轻轻抬头,管事匆忙往楼上走去。
“她来了!”
天字号中的夫人拘谨起来,过了一会儿,楼阁上又传出女子的声音,温婉慈悲:“原来是这样的事。”
接着,众人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让人心平气和的声音如一泉池水在阁中流淌:
“年幼的孩童,礼数或许不多知晓。本宫幼时也曾犯错,不想今日遇到此事,诚福阁本义取自诚与福,这里发生这样的事,冒犯了本宫取名的初衷。”
听到这话,老夫人面色不自然地放缓,她屈身道:“皇后圣明,臣妇回去后定会让此女记住本分,不再惊扰娘娘安宁。”
此言一出,夫人们纷纷赞扬。
“皇后娘娘真仁慈!”
“真是阳唐的福气啊!”
卜婧大胆抬起头,透过纱帘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心想:原来这就是礼佛的武皇后。
……
一场闹剧以皇后的宽宏大量收尾,当大夫人受老夫人之命来诚福阁接卜婧时,卜婧还垂着眼睛,昏昏沉沉。
见过老夫人之后,向来宽容的大夫人怒道:“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菊香畏惧地躲闪目光,没有说出平嬷嬷的事。守宫平白挨了一棍,捂着伤口不说话。
见没有人回应她,大夫人很生气,她严厉道:“卜婧,莫不是本夫人看错你了,竟然闯出这样的祸,记住你的本分!”
卜婧脑袋一轰。
走出诚福阁上了相府的马车在守宫怀里坐着,他们一路颠簸回到丞相府。
因为老夫人的怪罪,大夫人看她的目光带了不悦,把卜婧送回海棠居后,她没有多逗留。
卜婧一路昏昏沉沉,受到惊吓,半夜发起了高烧。
夜半三更,守宫点亮一盏油灯,看着空空如也的伙房,手上拧干冰冷的棉布。
棉布一块又一块放在卜婧头上,卜婧的小脸依然红彤彤,红的不像话。
“守宫……”
睡梦中的卜婧轻轻呢喃,声音沙哑,粗的不似人的声音。
“小姐,您还好吗?”
看着落匙的庭院,守宫犹豫一下,迎着冷风往夫人们居住的院落跑去。
第二天
卜婧的情况依旧不好,守宫简单收拾一番,从包袱里找到一些闲散的银子离开庭院。
她走出丞相府,发觉几个小厮暗暗跟着她,一直走到城西药房,那些人还跟着。
她走进药房,柜台前只有一个年轻的学徒,她拿出银子从这里买到一些药材。
提着药包回到丞相府,守宫发现那些人在她拐入海棠居前走开了,往另一边走去。
目送那些人离开,她拿着药包走进耳房。打开药包,她放在鼻间辨认,发现几味阴寒的药掺杂在其中。
这哪里是救命的药?分明是害人的毒!
把不该有的药材一味味挑出去,她把剩下所剩无几的草药倒进煎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