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知道夫人说的是卜婧，她刚才绕道去过海棠居，正好见到小姐，“奴婢刚才看过，小姐正在试装。”
大夫人手中佛珠一停，“派人去催一催。”
“是，奴婢这就去。”
菊香走出去，大夫人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喧嚣，又道：“时辰不早了，让小姐直接去前厅待客。”
“是，夫人。”
……
海棠居
连着几日暑气消散，清晨的阳光温暖宜人。
屋中，卜婧上身着绣金芙蓉的白色短衣，下身束着婀娜绚烂的雪青色花裙。
这身上衣下裳的襦裙上身为襦，长不过膝；下身为裙，下垂至地。因为尺寸未经修改，齐胸襦裙在卜婧身上生生穿成了一件高腰襦裙。
这是她在黑山城中买的那件金丝襦裙，质地优良。
上身的襦以白色绢为面，中纳一层薄丝棉，袖端接一段白丝绢。裙子也纳有丝棉，上窄下宽，腰间施褶裥，裙腰系绢带。
在铜镜中打量自己，卜婧并不满意这身装扮，示意侍女再拿一件。守宫见状从柜中拿出一件朦胧的银沙外衫，罩在那件白色短衣外面。
再次站在铜镜前，这次卜婧微微点头。
除了衣裳之外，还要配搭得体的首饰。坐在梳妆台前，守宫为她挽起高高的双髻，又从首饰盒中拿几支月牙状金钗插进发髻。
许多金钗环绕发髻，在头两侧形成两朵金花。插好头饰后，守宫用梳子为卜婧梳了刘海，平平展展垂在额前。
之后，她拿起一对蝴蝶样式的发簪在小姐头上比划，卜婧对她摇头。
薄薄的金面上镶嵌了许多额外的金花与红宝石，那些发钗很有分量，不能再填重量了。
守宫明白她的意思，把头上所有青丝一丝一缕抿齐，放下发簪，她从盒中拿出颈环穿过小姐的脖颈，最后扣在后颈上。
从头往下装扮，这次到了细瘦的手腕。守宫从盒子里挑出两件质地十足又刻有吉祥云纹的金手镯，缓缓从小姐细长的手指穿过，最终落在手腕。
铜镜前，守宫打量小姐：小姐一身富贵相，佩戴的金饰虽然繁琐、厚重，却不增加老气，反而衬的小姐如金童玉女一般。
“这一身如何？”卜婧问。
守宫笑容满面回道，“您肤色很白。这一打扮，像一只富贵堂皇的凤凰，漂亮极了。”
“胡说，我又不是公主，怎么会是凤凰？”虽然是斥责，卜婧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灿烂。
守宫感慨：小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和之前瘦弱的样子没有半分相似。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吧。”
门推开，菊香走进来，低着头高声道：“寿宴就要开始，夫人请小姐去前厅。”
“知道了。”
卜婧再次打量衣着一番，抬步往门口走去，她经过菊香的时候，菊香忍不住抬头望去，只一眼就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