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这样出现了死循环。
失神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荆豫放下了杯子，坐在了离三个人稍远一点的地方。
他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因此就算知道他们在商量着些什么，也不太关注。
荆豫手里也拿着一只杯子，然而等到杯子里面的水变得冰凉，他也没有喝一口。
似乎拿在手上只是因为顺便。
房间里大多数都只听见邱沅和封邺两个人的声音，许湛偶尔才会说上一两句。
每次出声的时候荆豫都会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
其实看不出来答案，但他就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即便是没有太多关注许湛的时候他也可以敏锐的察觉出对方的情绪变化，此时他又是特意想观察，自然没有错过对方眼中有些黯然的失落。
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
她在失落什么？
这似乎比许湛方才带给他的困惑好猜。
眼神又在邱沅和封邺两个人身上环视了一圈，笑得和煦的女孩子那天却将玫瑰花残忍地踩在脚底下，而许湛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就连将玫瑰花重新放在地方的动作都显得难过。
两种场合里的黯然出奇地一致。
同样也都直切的反映在他眼前。
只是得到答案的眉头并不比困惑的时候舒展得多，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却有些不耐烦了。
三个人的讨论已经结束了，现在只是坐在一处单纯聊天。
荆豫站起了身没有打招呼就出门了。
过程中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坐在一起的三人也只是因为起身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荆豫后，就又重新把目光拉了回来。
没有人觉得奇怪。
也没有人问对方为什么才来不久就走了，似乎只是顺便路过这里进来给他们倒杯水再坐一下。
时间又过了二十分钟，情况与上一次第一次和邱沅见面时越趋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封邺偶尔会拿着一些事情轻声问问凌霄的看法。
下午是没有课的，所以大家也不急着走。
又过了十五分钟后，凌霄有些歉意的对着两个人告辞，原因是她想起新来的老师有事请找她。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站在外面还是有些冷，所以荆豫学长真的很有诚意呢，居然在这样冷的天气里站在外面等了她三十五分钟。
活动室是有钟挂在墙上的，荆豫走的时候指针恰好是在两点四十五。
女孩子依旧因为在拐角处碰见早就离开的荆豫而露出惊讶的表情。
同时还有些窘迫。
这种窘迫来自她之前答应要考虑离开封邺，如今却又公然在荆豫面前商量在生日宴会上的事情。
大概是太过意外，女孩子连脚步都没有站稳地轻晃了下身体。
荆豫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拿出了一半，在看到对方稳定了身形后又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
“学长……对不起。”
凌霄在对方面前微微低头，眼底的黯然和愧疚相互交叠。
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其实对方做错了什么呢，荆豫这一刻的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问题，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看，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都和他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