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云挽歌从床上幽幽醒来,头疼欲裂,按了按自己酸痛的脑袋,看向周围,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
云挽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紧贴的穿在身上,有些懵,尝试着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发现一片空白。
索性也不管了,反正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过界的事。
没有叫数儿,自己起来穿衣,梳妆。
皇帝的寿宴已经过去了,她也不能在皇都停留太久,
为了找出杀害云家的真凶,她不能曝光身份,只能待在千寻阁里,用着千寻阁名闻天下的信息网,来找出父亲留的那封信中的“朝廷蛀虫”是谁。
还没等云挽歌想完,自己的房门就被人轻轻推开,发出“吱”的声音。
云挽歌一直莫名其妙的盯着门口,直到有一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云挽歌便知道是谁了。
那人轻手轻脚的走进里屋,缓缓的拉开门帘,见到床上没有了人影,惊讶了一下,转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云挽歌,一瞬反应过来,脸上充满了不正经的神情。
云挽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过去没有管他,萧凌宸朝着她走过去,从镜子里看着她,倾身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好像对我的到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是不是已经习惯了。”
云挽歌不禁缩了缩脖子,因为他的声音靠她太近了,脖子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萧凌宸肯定怀疑她,正在试探她呢。
云挽歌侧了一下头,远离了他的亲近,站起了身,披上了自己的衣服,看着萧凌宸。
萧凌宸同样看着她,从上到下,发现她比两年前更加高挑,唯独那张脸…
云挽歌见萧凌宸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下意识摸了摸,摸到那层带着自己体温的面皮,恍然大悟。
她的师傅担心她暴露了身份,特意给她做了一张人皮面具,这张面具被她师傅做的很是平庸,样子普普通通,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一张脸。
云挽歌心下松了口气,谁知道才起床他就来了,还好面具没有摘下来。
云挽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条斯理的穿着自己的衣服,大方的让萧凌宸审视,很久,萧凌宸收回了视线,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云挽歌穿完后,也坐在椅子上,看着萧凌宸,但是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昨晚的事:“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萧凌宸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桌子上又拿了一个,倒了杯茶,端给云挽歌,示意她喝,说:“还能怎么回来,自然是我把你送回来的,你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所以我就把你送回来了。”
云挽歌瞪大着眼睛疑惑的瞧着他,满脸写着不相信,放下端在嘴边的茶杯,拍了一下桌子,跟他质问:“怎么可能,我这人从来不喝醉的,肯定是你的酒有问题。”
听了她的话,萧凌宸一下子笑了出来,胸膛笑的一阵一阵,发出愉悦的笑声,说话断断续续:“哈哈…酒有问题?咳咳…都是喝的…喝的一样酒…我怎么就没事…咳咳…别…别找借口了。”
云挽歌一脸嫌弃的看着笑的正欢的萧凌宸,不爽的说:“没问题就没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萧凌宸咳嗽了两声,渐渐收敛着笑意,但眼睛里还是充满着宠溺:“好了,不笑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醒酒没,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
云挽歌看着他离开,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见他要出门了,还是叫住了他:“哎。”
“嗯?”萧凌宸停下手中要开门的动作,回头看她。
云挽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对他说:“我是过来为皇上祝寿的,既然皇上的寿宴也完成了,我也就不在皇都多待了,过几天我就带数儿回千寻阁了,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再来了,但是作为单纯的朋友,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再回来,可以看到健康的你。”
萧凌宸一直看着云挽歌,听到她的话,萧凌宸有些恍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她说了那么多,显然不是敷衍,她是真的要走。
云挽歌一直等着萧凌宸的回应,却发现丝毫没有动静,但还是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才抬起头,发现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的心好像被人大力的握住,有些疼,她瘫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的位置,他,知道她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