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坑他,良心就不会痛吗?”
“哼,还荡鬼,你怎么这么能编呢?”任小懒边玩手机边呲少校:“仗着他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见,就往死里欺负,这样真的好吗?”
“没办法,谁让他力气太大,我一把老骨头差点给他攥折了。”
少校揉着手腕,说话也没什么脾气,一副坑人坑惯了的样子:“这火车还得再坐两天两夜,整这么个闹心的搁在眼前,还得天天看着。万一他哪天看我不顺眼,一不小心把我掐死了,你该多伤心啊,是吧?”
“他人挺好的,又正义,又聪明,比你这个阴险小人可爱多了。”
任小懒翻白眼,然后继续看手机地图,种了个坐标,转发到除妖组微Q群:“这荒山野岭的,你就这么直接给他撂外面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老六不是在外面嘛,怕什么。”少校站起身,原地做起了广播体操:“就算老六靠不住,不还有小胡嘛!咱们小胡同学可是九尾天狐,没事的。”
“刚刚看外面那情况,可能是老六告白又失败了吧,啧啧,气得小胡都用她原型吊打了,老六是又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把她惹毛了吗?”
少校一脸幸灾乐祸,扭腰扭地脊椎咔咔响:“小胡同学的原型真漂亮啊……那狐狸尾巴毛炸炸的,抽人的时候可疼了。”
“虞墨姐不是说你也会变狐狸吗?”
任小懒放下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来,给我讲讲什么情况?”
少校立马坐好,从包里翻出之前任小懒看不下去的那本《十字军东征简史》,找到他夹着枫叶书签的地方,读起来。
任小懒横眼,盯他颈部大动脉。
少校不动声色,一个马步横到郑安走后留下的空座上,坐好,继续看书。四个人一桌的座位上,只有少校和任小懒面对面,沿对角线,交错着坐在那里。
他在努力和吸血少女保持最大限度的“安全距离”,显然,成效甚微。
“不说?”任小懒阴涔涔地威胁他:“老实交代!”
“胶带?什么胶带?”少校眼不离书:“出门玩又不用胶,没带。”
任小懒眯着眼睛,下颚微微上扬,微笑着,也不管少校有没有在看她,只是舔舔嘴唇,坐在那里。一对小虎牙暂时还很乖巧,收敛在她清纯可爱的外表下。
“你确定?”
任小懒搭在臂弯上的手指如弹琴般起落,一下下击打在少校脆弱的心理防御层上。
“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大概两百年前,我和虞墨都在黑莲书院上学。”
少校见躲不过,只得交出胶带:“有一年忽然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向老师提议说要像人类学校那样搞个什么期末考试,还要排名。成绩不理想的还要去叫家长……我就很气啊,然后我们几个就猜拳,谁输了谁就去把考试卷子偷出来。”
“然后就成我去偷卷子。”
“而且。”少校露出一副耿耿于怀的表情,继续说:“偷的时候还被老师发现了。”
“吓得我变成狐狸精就往外跑——你知不知道,那疯老头子撵我撵了整整三条街!豹子精就是厉害,一把年纪了跑得还那么快!可给我撵惨了,脚底板子都给我磨出水泡了好吗!”
“不过多亏我聪明,眼疾手快嫁祸于人……到现在那傻狐狸都不知道那年为啥叫他家长,啧啧,那年他屁股上的毛都给他爹打秃了哈哈哈哈哈哈嗝。”